现在距离晚膳时分还有近三个时辰,顾承栩的酒怕是用不了三个时辰就该醒了。
姐弟俩来的目的都达到了,若是还没到晚膳时辰顾承栩醒了,顾知棠肯定要走。
不行。
于渊觉得萧策若是赶回来没见到顾知棠,多半会生气,他想了想萧策绷着个脸十天半月都不说话的模样就觉得烦人。
于神医回了一趟自己的屋,而后找出了一个瓷瓶。
从中倒出一粒药丸,而后又眼巴巴赶去了顾承栩房中,将药丸丢入香炉中。
于渊是捏着鼻子出的厢房。
很好,有了这一粒药丸,顾承栩还能睡上四个时辰。
“萧策啊萧策,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你若还赶不回来,那就证明你和郡主是情深缘浅了。”
于渊神医哼着小调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知棠一上船便看到于渊已经命人将整块的大狐毯准备好了。
船上还生着炭盆,船舱内暖呼呼的。
顾知棠喝了酒,虽和于渊走了一段路但酒意还在。
此时被暖风一熏,困意便涌了上来。
岁青与晴虹将绣着春竹海棠的绣帘放下。
“奴婢看郡主似有些乏了,不如小睡一会儿?”
顾知棠点头。
两人伺候着顾知棠睡下后便守在一旁。
撑船的婆子们没听见动静,便知道船上的贵人睡着了。
将船撑到靠近假山石的一个小缺口旁停下了。
暖意催人眠。
顾知棠很快便睡熟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顾知棠见船舱内已经点了一盏鹤灯了。
鹤灯并不太亮,但光显得格外柔和。
岁青与晴虹也睡着了,船上静悄悄的。
顾知棠刚要准备起身时,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是船与船轻碰。
她刚直起身子,便见绣帘被人轻轻撩起。
船外宛若银珠一般的月光,便倾泻满船舱。
清冷的月色与柔和暗黄的烛光糅杂在一处,竟奇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