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秋果断捂住盛诗诗口无遮拦的嘴,硬着头皮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我丈夫在岗期间忠于职守,他不可能会做出你们说的那种……”
“都给我闭嘴!”
被堵住最外围的大领导终于突破重围冲了进来,气急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你们到底是在闹什么?!”
“要是因为你们在这里闹事儿就耽误了营救,你们谁来负得起这个责?!”
喧闹不止的人群再度被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笼罩。
领导用眼神警告住了还想插嘴的陈曼秋和盛诗诗,直接叫来人粗暴的把她们带走。
随后大吼出一句叫来临时任命的负责人,要求他们把这里情绪失控的家属看管好,又急急地跑远。
负责人也是真的很怕陈曼秋她们再被抓进去人堆里打,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把人带着往被隔开的办公区带。
盛夏和顾戎藏在远处看了半晌,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等到了办公区,看守的门卫下意识地拦住:“哎,你们干什么的?”
盛夏把罩住脑袋的大衣和帽子摘下来,对着不远处瞪眼的陈曼秋抬了抬下巴,古怪道:“我们跟她们是一起的。”
“盛开杰是我爹。”
“我听说矿上发生了矿难他被困住井下了,就和我丈夫一起过来看看。”
正在焦头烂额的人愣了下,迟疑道:“那我之前怎么没看到你们?”
在办公室里的几个领导也陆续转头,全都面露奇怪。
相关的家属都是厂区一起派人过去接的。
陈曼秋和盛诗诗下车就被带了过来,当时并没有见到盛夏和顾戎。
盛夏理直气壮的:“因为家里没通知我们。”
“陈阿姨大概是一时心痛,忘了盛家还有我这么个出嫁的女儿,应该是忘了通知。”
“我是听别人说了才赶过来的,稍微晚了些。”
这样解释,差不多就能让人明白为什么陈曼秋母女挨打的时候,盛夏和顾戎一个都不在。
盛夏也适时地低头叹气:“我们来得迟,是不是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了?”
“听说被困在井下的人不少,目前大家伙儿的安全可以确认吗?”
对待条理分明的人,负责人的态度相对温和,摇头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
“你们其实也来得不迟。”
但凡是来得再早一些,说不定就会跟着陈曼秋她们一起因为想出风头挨打。
恰好避开了这种找不到地方讲理的事儿,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挺好。
为了防止跟盛家有关的人出去再惹起众怒,领导直接决定让他们都留在这个办公室里。
盛夏安静得像是个摆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形容狼狈的陈曼秋和盛诗诗。
这对母女这辈子或许都没这么凄惨过。
质地良好剪裁合体的衣服上全是来历不明的脏污,保养得体的脸上也都是红紫青痕,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大嘴巴子。
甚至连衣服都被扯破了,盛诗诗的脚上鞋子也只剩下了一只,还被踩全是黑黢黢的泥污,鞋跟都要掉不掉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两人现在的形象看起来,跟垃圾堆里跑出来的流浪汉也并无区别。
这两人明显是吓得不轻,平时那点儿在盛夏面前做作的高贵早已消失得荡然无存,人也失魂落魄的,宛如鹌鹑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不过盛夏却提不起心情去嘲笑。
盛夏听到办公室里正在讨论的话,突然说:“拖拉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