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汝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吗?”]恶魔突然问道。
“什么?”奥蕾莉亚回过半张脸,在被侵犯的过程中她一直是半气绝的状态,自然不可能记得随口说出的求饶话语。
[“无妨,这样才称得上有趣。”]于是恶魔桀桀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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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蕾莉亚颤颤巍巍地登上舞台。
她师从闻名大陆的舞蹈家,以皇家的名义在大剧场上献过独舞,按理不该为区区的酒馆表演而紧张,但下面的视线宛如野兽,露骨地舔舐着少女的身体。
但这不是第二公主止不住身体颤抖的全部理由,也不只是因为连续两天激烈的绝顶经历让现在双脚还在发软,真正让她此刻动摇的无法自持的是身上的服饰——她此刻穿着的不是外出的便服,也不是在王宫内的礼服,而是私下练习舞蹈时才会穿着的舞蹈服。
纯白轻薄的布料紧贴着少女的身体,仿佛第二层的肌肤一般,从指尖到上臂,从酥胸到小腹,从丰满的臀部到羞于见人的胯间再沿着矫健优雅的大腿小腿一直蔓延趾尖,唯独裸露出了幼细的肩膀和大半个光洁的背脊,在白丝的衬托下更显柔滑和细腻。
舞蹈服的腰部缀着一蓬轻柔的纱裙,无需裙撑亦在空中自然舒张着,半透明的材质却无法起到任何遮掩的效果,反而让底下的翘臀更加显眼。
这身衣物奥蕾莉亚只在练习时使用,公开演出时要换用别的礼裙,毕竟再怎么开放一国公主在公众前穿着如此暴露身体曲线的衣物都是不体面的。
而现在奥蕾莉亚却得穿着它忍受周围诸多酒客的凝视,尤其过于轻薄的布料只考虑了吸水与透气,第二公主只感觉自己现在与裸体无异。
而更糟糕的是在这身衣物下没有任何内衣的保护,少女此刻连耻丘的形状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奥蕾莉亚在露骨视线的包围中进退维谷,羞耻得难以忍耐,却不敢遮掩担心这会更加地引来注目和嘲笑。
而自己为什么要穿着这样的服装出现在人前呢?
她想起了几十分钟前和恶魔的对话——
“但,你就让我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在即将离开小巷时,奥蕾莉亚回头质问恶魔。
她身上还穿着齐娜准备的那一套室内礼服,只是在和恶魔的战斗和侵犯中已经遍布破损,尤其裤袜的破口已经扩张到了大腿的位置,从外面看来显眼无比。
[“汝若希望,吾没有意见。”]恶魔戏谑地说,[“半遮不遮也是一种风情。”]
“我拒绝!”第二公主大声道,然后做个深呼吸平静心情,“……要我献上贡品的话,也得有相应的服装吧。”
[“——吾其实可以以此再索取更多回报,但吾怎么能拒绝供物想让自己变得更可人的想法呢?吾确实给汝准备了一套可换衣物。”]它摊开手,电弧牵引来周围废弃的铁器组成一具临时的衣架,摆在衣架上的正是第二公主的……某种意义上与内衣无异的舞蹈练习服。
“那套也不是外出穿的啊!”奥蕾莉亚当即抗议。
[“兴许如此,汝可以选择一套更能接受的穿法。”]恶魔说。
“这算什么选择!两边不都是羞耻得要死吗!”
[“汝既觉得自己要为自己以外的存在负责,那自然也当知道弱者的生存状况,知道有人终日奔波所能奢求的不过一餐一宿,除此之外的选择都是死亡,而即使如此也要日复一日地做出选择。所以,当然,这也是选择,是吾的善心。”]
“…………”奥蕾莉亚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愤恨地咬着玉齿,“……拿过来!”
——然后就是此刻了。
这间酒馆在装潢和服务员上都不能称之为正经,但——以执政者的立场来说有些心情复杂——正经的酒馆不太可能在半天内赚到十枚金币。
奥蕾莉亚台下的兔女郎服务员来回穿梭,娴熟地应付着客人们的搭讪和揩油,不知道那和自己现在的工作相比哪个更为轻松。
她仍然心情难平,但下面的观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发出嘘声,于是奥蕾莉亚只能被推动着抬起右脚,在众人的视线中展示被白丝包裹的足弓与五趾后,小腿勾到身前的钢管上。
钢铁的冷意穿透白丝让少女禁不住地背脊一颤,但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打退堂鼓,奥蕾莉亚一鼓劲,整个身子攀跃到了钢管之上。
她并不熟悉街头的舞蹈,贵族与平民间总是有些审美上的沟壑,但既然同为舞蹈肯定有着相通之处,重点总是展示肢体的优美与力量感,而对于这些——虽然有自夸的嫌疑——奥蕾莉亚是有自信的,尽管因此被恶魔索求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奥蕾莉亚单臂单脚支撑着身体回旋两圈,再在钢管上整个倒立过来,玉足笔直地指向天空,引得下方一阵惊呼。
她在倒立的姿势下继续回旋,一圈一圈地逐渐放平身肢,宛如一株逐渐绽放的纯白百合,花瓣即是那优美修长的舞蹈家的双腿。
奥蕾莉亚在百合花彻底绽放的瞬间从钢管上跃下,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落地,只着丝袜的裸足落在舞台上轻巧无声,奥蕾莉亚优雅地行过一礼迎接掌声,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皇家剧场,舞台之内都是自己掌控的世界,当时诸多贵族和大臣的审视都为自己折服,又何况这区区一座不知名的酒馆?
但现实并不如第二公主想象的那般轻松,台下只回馈来稀稀落落的掌声,舞台边缘被丢上来的小费也寥寥无几。
奥蕾莉亚顿时感觉有些尊严受损,虽然在这些日子和恶魔打交道的经历已经足够受伤。
她一时顾不上自己服装的不体面,不信邪地攀着钢管起跳,比第一次跳得更高,旋转得更快,穿着舞蹈服的少女用更加高难度的姿势落地,因一连串的激烈动作而不禁连连喘息,皮肤的潮红隐隐透过白色的布料,但观众的反应依然寥寥,手拿酒瓶的醉汉们更乐于在兔女郎们的身上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