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对,迎月……你说的没错。”
她还真是没说错。一个无耻的骗子,怯懦的逃避者。直到最后也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这样的人,注定会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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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吧。”
段屿现在的情况跑不了太远,白晓阳心惊担颤地扶着他,频频回头看直到确认并没有任何追来才放心。
“不用担心,他死不了。”
“……好像没有人追过来,”白晓阳扶着段屿,让他慢一点,“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你还好吗?伤口……”
“没事。”段屿放轻了压在白晓阳身上的重量,扯了扯嘴角,“他也不会追上来的。”
要追早就追过来了。不管段位斌要发什么疯,这时候顾好自己怕是比什么都重要,他哪有心思管儿子跑不跑。
白晓阳试图停下来,“段屿,先别走了!”
“去路边,”段屿咬着牙,“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什么?”
这是突发情况,段屿明显措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他们。
“我联系了……”
段屿刻意在放轻,但白晓阳肩上的重量还是愈发沉重,那毕竟是车祸,身体素质再怎么强悍,骨折再加上受创,即便是他很难吃得消。
“你联系了什么?段屿……你停。停下!我说了别走了!”白晓阳擦了擦眼睛,怒道,“不要逞强!”
段屿的身体一拉也就依了过来,他大抵是觉得弱态难堪,更不想看到白晓阳落泪,只断断续续地说,“别怕,不要担心。那个人不会那么狠心,可能一直就在身边冷眼看着,说不定……一会儿,他自己就出来了。”
越到最后,声音越低,白晓阳不敢大幅度动他,只在马路边先将他放下来,小心将人搂在怀里,段屿枕在自己的腿上,闭紧双眼的时候眉毛也紧蹙着。肌肉紧绷,或许不是痛,是因为实在放不下心。
见他这样,白晓阳心疼得要命,苦笑着,“到底是谁会来……”
他手机和那台车一起报废了,路被段位斌封了个彻底,四面八方叫不来一个活人。好像只能等着段屿嘴里那个所谓‘联系’的人。
他伸出手,指尖梳理着段屿的头发,顺着脖颈安抚下去,又触摸道上臂纹身下的旧疤,白晓阳咬着牙,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笨蛋。”
他轻轻地骂,“有什么好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