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国都想利用他来?为自己谋取大宸江山。但大宸也并非毫无察觉,最终在大宸的雷霆手段下,林鸿轩被处死。
不?过……
宁玉瑶偷偷从门框边探出头,朝北穆王的方向望去,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却见他面部微微抽搐,表情扭曲,没有一丝欣喜若狂的样子?。
祁婧惠轻咳一声,宁玉瑶连忙将头缩回去。
北穆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察觉到异样。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嘉阳长公主,你不?必编出这么蹩脚的故事来?羞辱本王。”
“信与不?信都在你自己,只是本宫在苍荻偶然得知?此事,不?忍堂堂北穆王一直被蒙在鼓里,特前来?相告,若林鸿轩是你儿?子?能让你好受些的话,那便如此吧,本宫也只是一番好意。”祁婧惠笑容依旧优雅从容,丝毫不?受北穆王态度的影响。
说?完,她缓缓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裙摆。今日她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北穆王是何想法,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便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祁婧惠转身走出别?院,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瓷器砸在地面碎裂的声音。
她嘴角上扬,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她侧首看?向门口的侍卫,“太子?和郡主现在何处?”
“回殿下,太子?殿下与郡主往竹园去了。”侍卫躬身回道。
祁婧惠颔首,调转方向朝竹园走去。
会同?馆的竹园在馆内东南方,这里竹子?修长挺拔,节节向上,竹叶在冬日里微微泛黄。
此时,竹叶上落满了白雪,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有些纤细的竹枝,不?堪积雪的重负,被压弯了腰。
宁玉瑶披着裘皮斗篷,戴着斗篷上毛茸茸的兜帽,在竹园里蹦蹦跳跳。她眼睛一转,瞧见了一枝被积雪压得低垂的竹子?,顿时心生一计。
她偷偷跑到那枝竹子?后面,握住竹枝用力一拉,那竹枝猛地向上竖起,原本安静地堆积在竹枝上的积雪瞬间失去依托,簌簌地往下掉落,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砸向了毫无防备的秦熠和祁晖珏。
好在祁晖珏亦戴着兜帽,那些落下的积雪只是在他的兜帽上堆积了一层。旁边的内侍见状,连忙上前将他兜帽上的积雪拍落,便无大碍。
可秦熠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出门时既没披斗篷,更没有戴兜帽。冰冷的积雪顺着他的脖子?往下钻,刺骨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冻得他打了个激灵。
宁玉瑶看?到秦熠这狼狈的模样,顿时放声大笑,清脆的笑声在竹园里回荡。
秦熠本就不?会对宁玉瑶生气,现在看?她开心,装模作样地又打了几?个哆嗦。
看?到他这滑稽的模样,宁玉瑶笑得愈发欢快。
“阿姐,外?面冷,我们先进亭子?吧。”祁晖珏看?着这两个傻子?,无奈道。
听到祁晖珏说?冷,宁玉瑶总算收起了玩心,拉着祁晖珏快步进入观景亭。秦熠拍掉身上的积雪,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观景亭四周用厚厚的帘子?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将寒冷阻挡在外?。亭内一盆盆炭火正烧得旺,用的是顶级的红罗炭,没有半点烟气。
会同?馆主事恭恭敬敬地给?太子?和明安郡主请安,便识趣地退下,不?敢打扰几?位贵人。
“阿姐,你事先就知?道此事?”等身上暖和了,祁晖珏才开口问道。
阿姐带回来?的信件和名册上并没有对此事的详细记载,他们原本知?晓林鸿轩听令于苍荻,以?为只是简单的利益驱使,没想到林鸿轩的身世居然另有隐情。
方才在北穆王居住的院子?外?偷听时,祁晖珏就注意到,宁玉瑶和秦熠脸上并无吃惊之色,那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大概,只是单纯来?凑个热闹罢了。
宁玉瑶轻轻点头,她将手伸到炭火旁取暖,说?道:“我们在苍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林鸿轩不?是北穆王的儿?子?,至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们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娘亲有没有查出来?。”
就在这时,观景亭的帘子?被掀开,一阵寒风吹进来?,让亭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分。
“参见长公主殿下。”秦熠立即起身,恭敬行礼。
宁玉瑶眼睛一亮,迎上去,欢快地叫道:“娘!”
祁婧惠微笑着走进亭子?,拉着女儿?的手一起坐下,看?着众人,温柔问:“要娘查什?么?”
“姑母,”祁晖珏微微欠身,“我们在好奇林鸿轩的亲生父亲。”
祁婧惠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此事久远,谁也无法探寻其中真相。不?过这些棋子?真正的身世并不?重要,只要他们有利用价值,苍狄便会赋予他们相应高贵的出身。
“就拿林鸿轩来?说?,他既是大宸探花,又被北穆王认定为王储。这样的身份地位,决定他的生父必然要是位高权重之人,如此,苍荻才能够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其所用。”
“那当时国师给?他安排的身份是什?么?”宁玉瑶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完全理解其中深意,追问道。
祁晖珏却是眉头微皱,稍作思?考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应该是先苍荻王。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林鸿轩的地位,也能让他在苍荻的计划中更具价值。”
“可这样不?会混淆王室血统吗?”宁玉瑶不?解地问。
“一枚棋子?罢了,”祁婧惠微微一笑,笑容中却透着冷意,“于苍荻而言,只要他们的目的能够达成,这些便不?是问题。届时他们想要换一个王,还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