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君王,非缠着一青楼花魁不放,还命她为玉锋门门主,再改后宫之规。”她半撑起身子,葱指触其下颔,以着居高临下之态朝他望下,顿时兴致四起。
“如此昏君,以权谋私,是要被后世贻笑千载。”
眸前清绝面色从容如常,她所言的字字深意他皆明了。
宛若她便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而他甘愿拜倒裙下,拜倒于她的玉软花柔里。
他唇瓣微启,笃定般回言。
“叶清殊无畏。”
沈夜雪凝起眸色,长指抚过下颔,停至喉结处轻柔地转上几圈:“那你畏惧什么?”
“唯惧阿雪弃我而走。”离声道得肃穆,敛下几分漫不经心,眸底映出道不明的浮光。
适才于梦境中惶恐如细烟散去,她嫣然而笑,随后倾落一吻:“就看陛下今晚……能不能让我心悦诚服了。”
唇瓣触上的霎那,她便觉再难脱逃,也未想着挣脱,任凭身前之人将她禁锢于牢笼,与之一同深陷花影夜月,思绪缠乱了紧。
空隙之际,离声俯于其耳,刻意几近诱惑般问着:“爱卿可愿做朕唯一的妻?”
“不从。”
她果决以回,明了他所道是当今圣上与玉锋门门主的身份。
可这世上哪会有帝王娶朝堂之臣的……
他还扬言只娶她作妻,再不纳旁的妾,天下竟有这等美事。
然男子低笑不已,别有深意般道出一言:“不从也得从。”
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全身酥软,玉骨销魂,羞赧般轻颤着,若夜风中的枝头花叶摇摇欲坠,低吟声支离破碎,令人听不得清晰之语。
怀内娇色羞愧垂首,玉额抵至旁肩处,良晌不肯抬起眉眼来。
离声沉沉一笑,迫使她不得已地仰起脖颈。
只见娇姝之色面染红霞,娇艳欲滴,含苞待放,一副如痴如醉,却又羞以启齿之貌,使得他心神被勾了走,再难隐忍作罢。
这疯子当真一丝怜惜也不给予……
沈夜雪暗暗作想,觉此清姿真就一点理都不让,未留丝毫心慈手软,带着她卷入一场清雪覆盖的风月。
可是在这人身上,根本就未有情理可言,哪还能言说让与不让。
寸寸贪欲绕指柔,本是紧攥床褥一角的白皙纤指被其轻盈扯开,随之十指相扣,她再想不得旁事,意绪混乱得只装得下枕边人。
全然不记得耳鬓厮磨了多久,听闻隐隐打更声从远处飘荡而来,沈夜雪静躺于被褥间,倦意似狂风骤雨般侵吞着念想。
她半寐半醒,仍感到柔吻轻落至青丝与冰肌上。
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语声,她轻声一咳,若为埋怨道:“阿声,已是深夜丑时了……”
“没要够。”枕旁清冷极其不害臊地低声回语。
说的是较为禽兽之事,用的却是冷淡寡欲般的口吻。
“若是伤口复裂了,我可不管,”她羞愤一扯被褥,将头埋得更低些,语焉不详地含糊而道,“到时,可莫说是我谋害皇帝了……”
“我便与他人言道,是我这君王太过不慎,扯裂了伤口,与旁人不相干……”末了一顿,离声低沉又道,似刻意为之添上半句。
“尤其是与沈姑娘无干系。”
如此言辞,便是指名道姓了是她从中作梗,害得这位新帝旧伤复发,宫里宫外之人会如何作想……
沈夜雪无言片晌,没好气地撇了撇唇:“我如今已算是你的枕边人,你却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都道帝王无情,还真是没良心……”
“没良心吗?”他顺话反问,仍将薄唇覆于凝脂玉肌上,引得她不禁微颤。
与这蛮不讲理之人不可继续相谈,她轻阖杏眸,索性就放纵着身旁清色胡作非为。
“反正与你交情浅薄,随你了……”
“交情浅薄……”离声像是捕捉到了话中的一词,微阖了眼,眸光凝滞了一瞬,“好,那便与阿雪再深交一些……”
此人好像误会了什么,她耳根灼烫,桃颊蓦地羞红:“我又并非此意,你何故歪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