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帮母亲问一问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问一问她所谓的父亲。
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母亲?
宋万兴瞧着那张与舒兰七八分相似的脸,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胸膛蓦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脸色一白,伸手捂住胸口,等待那股痛意过去。
良久,宋万兴看上去更颓废了一些,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又在不经意间伸手抹了去,随后才颤着声回答:“我的心里,从来只有舒兰一个人。”
当年的事,其实怪他。
若不是隋雪英趁他醉酒爬上他的床,还因为这样就有了孩子,他也不会和对方牵扯这么多。
归根结底,高门大户的人最注重的是血脉正宗,他宋家的孩子,不可能任其在外面养大。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破坏自己的婚姻。
只是那时宋氏重新步入正轨,他的心飘了,人也跟着飘了。
所以才会在舒兰知道这件事,发着脾气对他说要离婚时,才会那样冷漠的对待对方。
可没人知道,深夜里,得知舒兰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他偷偷哭过多少次。
从小到大,舒兰一直像个太阳一样温暖着他,儿时父亲不重视他,把他当做最没用的儿子,是舒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他鼓励,给他希望,让他有勇气奋斗,最终打败所有人成为了继承人。
可当他真的拥有一切的时候,居然试图模仿旧社会,企图把隋雪英接到家里来。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这样做,如果他当初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舒兰身上,又怎么会任由她得白血病,从鼻子里流干了所有血离他而去呢?
宋与幼静静地瞧着宋万兴,许久后,她站了起来。
“你真想死,我拦不住。但有两句话事先说好。
一,我已经顺着你的心意放过了宋与晴,但你要跟我说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二,如果被我知道,你死后将财产分给了和隋雪英有关的任何一个子女,就休想让我把你和母亲合葬在一起,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她的墓。
还有,从明天开始,乖乖的滚去医院看病,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有子女孝顺。”
说完这些话,宋与幼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初冬的风带着萧瑟的落叶气息吹进房间。
奇异的,才打开不到几分钟,难闻刺鼻的药味就真的冲散了不少。
转过头,她环臂等着宋万兴的答复。
宋万兴安静了一会儿,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宋与晴,是你的亲姐姐……”
宋与幼眼球微微一缩,“你在说什么屁话……”
但看着宋万兴沉痛暗沉的眼睛,她将后面的话慢慢咽了回去。
——
“隋雪英只生了一个儿子,并不是真的双胞胎。真正怀了双胞胎的,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