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家?早就换新房了!”平玺赶忙接话,也不乏邀功的意图,“现在房贷都是我?在还呢!厉不厉害?”
“……很厉害。”李尽蓝轻声?说。
谢欺花记得,四年前李尽蓝明?明?说过不想搬家?。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
昏灯暗影的车内。
看不清他的神情。
到了新房,李尽蓝把行?李清出来。
谢欺花让他睡客房。
虽然那就是他的房间。
“平玺,给你哥把床铺了。”谢欺花习惯吩咐别人,自己则往沙发?一坐。
其实她也刚回武汉不久。前段时间一直在北京,后来临时兴起,又跟了李平玺的比赛行?程。谢欺花不是爱出远门的人,更多的时候,她想着?怎么?挣钱,但如今显然不需要考虑这个了。
且,她不回武汉还有一个原因。
电话一直震动,显示陌生来电。
谢欺花干脆关?了机。
铺完床,平玺在客厅陪姐姐聊了一会儿天,就回房直播去了。他目前有俱乐部的合约,每月直播必须达到一定时长。时间紧任务重,他有时甚至直播到凌晨两三点,谢欺花不便打扰。
谢欺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干脆又点了一支烟。雾锁烟迷中,她隐约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李尽蓝。
“借个打火机。”他嘴里也叼着?烟。
谢欺花看到他就烦:“滚几把蛋。”
李尽蓝眸光冷闪,转身下楼去买。
“给我?滚回来。”谢欺花喊住他。
“来,让我?看看你怎么?抽的。”谢欺花把打火机扔过去,朝他抬抬下巴。
她至此不相信,曾经那个闻到烟味都不舒服的少年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李尽蓝没有防备,打火机砸到他的肩膀,又落在脚边,他俯下身去捡。
也就是在这时候———
跪下。
李尽蓝抬起头,和谢欺花那居高临下的视线撞上。一瞬间,心魔疯长,那魂牵梦萦的冷香,此刻就在他的鼻尖淌蹿。李尽蓝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叫嚣了,撺掇着?他去服务于?她。
撺掇着?他去取悦于?她。
撺掇着?他去……口她。
啪。
李尽蓝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偏过脸,极其粗重地喘息。
谢欺花被吓得不轻,指尖的烟掉落在地,她也无暇顾及:“我?操,没必要吧你,怎么?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打?”
人突然打自己一耳光,什么?原因?
谢欺花心惊胆战,瞧这孩子的脸色。
又把打火机捡起递给他。
见他不接,她干脆直接塞进他手里。
“我?错了行?吧,你抽,你抽抽抽!”
她嘟囔两句有的没的,回自己屋了。
徒留李尽蓝如一颗钢钉般扎在原地。
扑通。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