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爹爹说过……没?事,”他摇摇头?,“没?什么?。”
姜长宁怔了片刻,忽然自己?想明白了。
以?前培训的时候,老师讲过,此?间讲究男女?大防,在这个世界,女?子为?男子梳头?,往往被视作……妻夫之趣,闺房之乐。
但是她新入职,学要紧的业务课还来不?及,像这些旁门的知识点,一向不?大留心去记。所以?是真没?想起来。
她抱过他,见过他身子,该干不?该干的,也几乎都干了个遍。他虽然羞得厉害,却从来没?有真的阻止过她。因为?他心里认定,他是一个下人,也是她的人,那自然任凭她怎么?处置,都是别无二?话的。
唯独此?刻,她平平常常替他梳了一次头?,他说,主上往后?不?要随便这样了。
她在脑海里,将那八个字滚了一遍,喉头?忽然有些发干。
“哦,也梳完了,”她起身将梳子放回妆台上,“本王也不?认识那样多的男人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解释这样一句。
谁知江寒衣大约是羞涩之下,也不?如平日小心,脱口而出:“主上不?是常去花楼吗。”
“什么??”
她回头?,微微眯起眼看他。
就见这人面色一白,像是陡然回神,发现自己?闯了大祸一样,结结巴巴的:“主上,我,属下没?有……”
还没?有呢。
此?刻能心直口快,溜出这一句来,也不?知道平日在心里嘀咕她多久了。
姜长宁盯他一眼,向下按了按嘴角。心里却忽然无端地有些受用?。
她不?管这人慌张找补,只去外间桌上,端了一碗东西回来,塞进他手里:“喝了。”
是一碗姜汤。
先前叫人时,一并送进来的,这会儿刚好放凉到能入口。熬得很浓,呈棕褐色,一眼都难看见碗底。辛辣气息,扑鼻而来。
她眼瞧着,那人的眼尾微微垂下来,可怜兮兮的,向碗里看一眼,再看一眼,却不?敢说话,只得默默接过去。
她挑挑眉:“不?爱吃姜?”
“也……没?有。”
还装呢。
她忍不?住低声笑笑,语调却不?自觉地放得柔和,有些哄小孩的意思:“知道难喝,但今夜你淋的雨太多,喝了驱一驱寒,难喝也忍着吧。”
这人不?敢违抗,将碗乖乖地端在手里。
她便从袖中取出另一件东西,旋开盖子:“你喝你的,别动就是了。”
是伤药。
浅碧色的药膏,晶莹剔透的,透着草木香。
她伸手去挽他的裤腿。
江寒衣本能地躲了一下:“主上。”
“都说了别动,”她皱皱眉,“郎中也不?愿叫,药膏也不?愿上,要是让旁人听说了,还当我齐王府是什么?吃人的地方。本王可丢不?起那个脸啊。”
他不?作声了,任凭她施为?。
她轻手轻脚地,将他雪白的绸裤,一点点卷上去。
很修长的小腿,又细,又直,线条漂亮,带着常年习武的利落。只是其上多处淤伤,青紫交加,让人瞧一眼,心里便发闷,无端地冒火。
她拿指尖沾了药膏,轻轻地往上揉。江寒衣很小声吸了一口气。
“弄疼你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