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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被指使撞梁圳白那名司机从昏迷中转醒,他醒来第一时间的证词口供对于整个案件都极为重要。
安驰星作为整个案子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到达病房,对嫌疑人进行例行讯问。
而知雾重新回到律所里,将最近取得的几样证据原件整理好锁进柜子。
马上开庭,这些原件不能遗失,到时候得作为法庭证据提交。
她将东西都仔细确认了一遍,确定无误后锁上柜子。
随后就接到了安驰星的电话,说是口供笔录已经出来了,有空过去警局一趟拿一份。
知雾看了眼时间,发现当天赶过去取一趟也来得及,于是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打车去警局拿口供。
等到再次回来,律所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她打开自己存放原件的柜子,心猛然一跳。
那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已经被谁取走,整个柜子都是空的。
知雾猛然站起来,浑身血液倒流,气得脑袋都嗡了一声,环顾四周大喊一声:“谁刚刚动了我存放原件的柜子!”
质证原件要是丢失,那就意味着很多有力的证据都会失效,就算能够用从旁佐证的材料,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时间已经迫在眉睫,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白费。
仰姣还在加班,见到她这副样子,连忙放下手头的事物凑上来关切地问:“亲爱的,怎么了?”
同为律师,她非常清楚证据对于案子的重要性,了解完所有的一切后,她十分理智道:“查监控吧,律所本来人就多,这一整个下午又都人来人往的,光问很难问清楚。”
知雾吸了吸鼻子,也冷静了下来。两人去物业那里紧急调取了律所监控,然而知雾存放原件的柜子位置十分偏僻,正好是监控看不见的角落。
她们盯着监控盯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实在不行,要不现在抓紧时间看看有没有别的关联证据可以替代吧,”仰姣说,“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存心想让你输了这场官司。”
知雾紧紧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额角都沁出细密的汗,依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仰姣见她那副执拗的模样,就知道她是铁了心一定要找出人来。
她也不好强逼着她离开,只能无奈地由着她犯倔,走前不忘和物业管理人员好声交代了一句:“别看得太迟下班啊。那个叔,帮我看着她点,到点就关了,让她赶紧走。”
知雾一连看很长时间,久到眼睛都开始因为长时间的注视而疲劳酸涩流泪,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仰姣说得对,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弄能够代替原件证据的其他证物,比在这里空耗着要来得好。
她用手背拭去眼角积攒的泪水,没有再自怨自艾,也没工夫再埋怨自己,只能够趁着还有时间,尽最大的能力去弥补这个过失。
知雾努力维。稳着自己临近崩溃的心态,按照清单一点点去寻找能够佐证原件丢失的证据,一些实在弥补不上的,也只能够到时请证人出面作证。
整个补充过程充满着数不尽的艰辛,她在律所加班了几个通宵,最后是梁圳白将人强行带回去塞进被子里的。
“对不起,”知雾裹紧被子,连续几天睡不好,整个人变得非常憔悴,她将脸埋入他宽厚的胸膛,默默垂泪,“我可能没办法打赢这场仗了。”
“你忘记我最开始和你说的那些话了吗?”梁圳白轻轻抚摸着她的鬓角,“这次的委托,本身最重要的不是打赢官司,而是你。”
“所有的事还没到最后一刻,结果也还未定呢。”
知雾将脸往更深处埋了埋。
尽管梁圳白安慰得很有道理,但是她的心里却很清楚,失去原件的律师,犹如被剥夺了双翼的鸟。
他们的起诉过程,将会是地狱模式的困难。
……
临近开庭的前一天,邰白亦忽然神色复杂地叫住了她:“我有事要和你说。”
知雾被折腾得有些心力交瘁,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再和她攀比争个高下。
她淡淡道:“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很忙。”
邰白亦踩着高跟鞋走到她的面前,神色没有平日里的傲气凌人,显得非常不自然。
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密封好的文件袋,放在知雾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