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院占地十几亩,修在半山腰,距离山脚下的村子还有那么二里多地,在这贫瘠的山区显得卓尔不群。
高高的红砖墙青石打底,上面还缠着铁丝网。
听见外面的车子,大铁门里传来狂暴的狗叫声。
铁门上的气窗打开,一个男人的脸露出来看了看,认出是自家的车子。
大门打开了,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是一座三层小楼,铝合金的窗子配着茶色的玻璃,两边各有一溜厢房,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和一辆银色的皇冠,车子上甩满了灰尘,看来像是跑过长途。
狂吠的狗子认出了走下车的韩秀梅,呜呜了两声,摇起了尾巴。
刚才开大门的是一个后背微驼的男人,他向韩秀梅打着招呼。
“喜子哥呢?”
“在二楼,候着你咧。”
韩秀梅理了理头发,推开了楼门。
她入县剧团的时候就是认识武双喜。
那时他也在剧团,唱须生。
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大好:个子不高,两只眼睛来回乱转。
他一眼就看中了她,拼命地追她。
可是她按照父母的意思,很快地就嫁给了某个县领导的公子。
结婚没几年,家里就出了事儿,公公被纪检委带走了,家里的财产也被法院封存了。
她丈夫是个浪荡子,每天就在外面喝酒,回家打她和孩子。
出了事儿后人就更少见了,直到有一天,有人上门找她,让她去辨认尸首,她才在大沙河边见到了丈夫,人已经死了几天了。
这时武双喜又出现了。
他早就离开了县剧团,自己在外面跑买卖。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两个人很快地就睡到了一起。
慢慢她才知道武双喜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她也不在意。
他定期的来,定期的给她扔钱,当然他从未提起过娶她。
她也曾经想过结束这样的生活,找一个工人嫁了,可是所有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最终都被武双喜打跑了。
后来武双喜发了财,搬回了他的老家北柳庄,盖了二层小楼,又花钱运动上了村委会主任。
每次她来东下关演出,就顺路到武双喜这里住上几天。
他这里有时也会有别的女人,就带上她一起搞集体淫乱。
她一开始十分难受、甚至生气。
但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儿子中学就不好好学习,猥亵小女孩儿,被抓进少管所。
后来武双喜花钱把他弄了出来,他就索性弃学在社会上胡混。
她知道武双喜在县里、甚至市里有很大的势力,她还要依靠他给自己儿子找个出身。
所以她也就任由武双喜玩弄。
她知道武双喜对她的感情一直不错,十多年了,自己也快人老珠黄了,他并没有一脚没有把她踢开,她也就认命了。
做母亲的嘛,不也就图自己的儿子有个好结果么?
一进门,她就听见楼上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孩的哀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