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很心痛,但不能讲:“。”
巴黎天气晴朗,江锦昆送他们去安检口,告别时很想忽略戚述不计,却忍不住瞥了他好几眼。
戚述没懂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亦或者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仇恨。
之后坐上飞机,戚述说:“你爸刚刚快把我盯穿了,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来得及忏悔么?”
江知羽朝他歪过脑袋:“江律师已经放弃挣扎了,在打量你是不是狐狸精。”
戚述很有兴趣,捏着他的指尖:“怎么说?”
江知羽抿起嘴角,暂且不肯告诉他。
从家里出发前,江锦昆看着玄关处的行李箱,唏嘘江知羽已经几年没回去过了,没待一星期又要返程。
江知羽说:“因为我流着一半我妈的血,她在事业上那么上进,年纪轻轻就是报社笔杆子,所以我要当蒲音最一线的译员。”
前不久接连得到表彰,表面端得谦虚淡定,这会儿没有外人,他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从小看着他给奶奶念报纸,如今能在电视上瞧见江知羽做解说,江锦昆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
他说:“那我的一半被净化了么?”
话音落下,江知羽腼腆起来,握着箱包把手,磨磨蹭蹭地哼了几声。
就当江锦昆以为对方词穷了的时候,江知羽缓慢地开口。
“不,爱情方面是遗传了你的基因。”江知羽小声说,“我喜欢戚述,我觉得就是他了,会爱他一辈子。”
第92章与共
春回见暖,满城是花和柳絮,碰上一个明媚的好天气,公园熙熙攘攘挤满了游人。
国贸区的上班族们无暇出游,却也想感受这份生机,中午端着打包的简餐与饮品,三三两两地坐在长椅上。
几家热门餐厅的景观位也早早被订满,客人们情绪盎然,中午也会浅酌一些低度酒水。
阳光透过玻璃窗晒进来,大家吃完了就待着聊天,享受着午休时刻的悠闲。
江知羽进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出差回来不久,他难得没有很快倒好时差,落座的时候默默往后一靠,眼睛再闭久点就要睡过去。
“刚打上来的精酿,醒醒神。”陶奕白倒给他一杯。
一半啤酒一半冰块,两口灌进去,江知羽瞬间就清醒了。
他颤颤睫毛,瞄到桌上的菜单:“我想加个肉丸汤,去掉欧芹和香菜,孜然粉稍微少放点。”
他所在的是一家墨西哥料理店,饮食风味酸酸辣辣,在慵懒的春季可以开胃,而酒水较为清淡,很适合好友小聚。
不过,陶奕白看着江知羽的模样,在问候和调侃之间选择了升堂。
他道:“以前看你一个礼拜飞四趟也没这样,这回带上戚述跑欧洲,你俩度蜜月去了是么?”
江知羽无语:“在巴黎满打满算待了五天,他有两天是被我爹追着打,玩大逃杀还差不多。”
说到男朋友,他托着脸颊,咬紧了后槽牙。
“你是不知道戚述有多烦人,昨天我看到楼下有只鸟,随便跟鸟嘬了几声,他转头学着一直朝我嘬嘬嘬……就这种人,他也应该被收拾!”
陶奕白貌似豁然开朗:“这么看不惯他呢?”
江知羽义正辞严地点了点头:“我是一个正义卫士,天生和他八字不合。”
陶奕白假惺惺地说:“嗯嗯,每天下班都和克星进一个家门,再之后你要经历什么我都不敢想,这真是太辛苦了,赶紧吃点玉米片吧。”
江知羽:“。”
找不出强有力的争辩说辞,他受挫地喝了口啤酒。
今天戚述出门之前,先去厨房折腾半小时,继而把他从被窝捞出去,愣是喂了一顿早饭才走,以至于江知羽还不是很饿。
他过来是被陶奕白邀请,对方想让自己帮忙构思酒吧周年庆的宣传,现在便干脆商量起来。
江知羽从事这一行经手过丰富的活动,很多时候翻译方不仅提供语言服务,也涵盖技术性的方案指导,虽然看似超出了专业范畴,但也以此锻炼了能力,回馈到竞争力和薪水里。
很多同事跳槽转行,就是去做项目经理,策划一个店庆更是不在话下,让江知羽来负责的话,他能把大概的费用都估算清楚,再给陶奕白推荐了几家营销公司。
江知羽说:“推广费没有什么节约空间,这年头开个水果店都在付钱买量,前期的成本太高了,你掂量一下回报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