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先什么都不想,他闭眼倒伏在轿子后,想要闭目养神一番。
这时,花桥前一个身姿俊逸的公子正骑着马往前走去。
红枣血汗宝马被他服服帖帖地骑在身下,青年面上冷峻,一身喜服衬得青年越发面若冠玉,四溢的冷色惊得街边的妇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哎,倒是便宜那花魁了。”
“沈家两个公子都这般俊逸。”
“可不是,这年头,没成想竟也还有共妻。”
“去去去,这不是那算命的说,就是沈家的命吗?”
“我瞧着,那花魁娶回去就是摆着好看罢了。”
“指不定啊,没过几日那沈家公子又要纳妾了。”
零碎的嘲弄声隔着喧嚣的人群传进花轿。
陈时听到两个沈公子时不由得一惊,睡意都去了大半。莫名地,他心中有了几分不大好的预感。
什么叫做两个沈家公子?
还有共妻又是什么?
大红盖头遮挡了他大半视线,眼下他也不能大着胆去撩开花轿帘子,只好心神不定,按捺着心中的燥郁等待着。
花轿被抬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睡意又涌了上来。
直到陈时睡了几息后,忽地感到前方的帘子被撩开,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来。”
是沈卿池的声音。
陈时垂眸,眼睛落在沈卿池骨节匀称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心中微微放下心来,傀儡线隐在衣袍底下,有些发烫。
才下花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陈时忽地惊呼一声。
下一瞬被沈卿池腾空打横抱起,感到略微瘦弱的肩膀被人紧紧握住。
是一个很稳重很可靠的拥抱。
他意识昏昏沉沉,压根不懂这些个繁缛末节,晕晕沉沉地被摁在大堂时,便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身后似乎还跟着个奴仆,那奴仆像是生怕他不愿意般,死死压着他的脊背弯腰。
那奴仆力道有些许大,压得陈时肩膀生疼。
他身后被弄得有些疼,但到底不知道这个秘境是个什么光景,只好忍气吞声地被压着拜完了堂。
“哎,怎么就一位沈公子?”
“还有一位沈公子呢?”
“哎,说不定在内院候着呢……”那人声音一顿,继而又道,“这又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遮遮掩掩地也算正常。”
“候伯父是在找我吗?”
这时,大堂内传来另外一道清润的声音。这声音与方才那位沈卿池的声音音色十分相近,如若不是稍微有些偏差,陈时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他手中还拽着红袍,指尖不安地扫过手中的布料,手心内不由得沁出些许汗液。心中真的有几分紧张。
因为他的傀儡线越发得灼热。从另外一位沈家公子靠近的那一刻,手腕上的灼热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穿。
那说明,另外一个沈公子也是沈卿池。
为何这个秘境如此奇怪,会分化出两个沈卿池啊?!
他咬着后槽牙,听那位被称呼为候伯父的男子被“礼貌”地请了出去,大堂内一时之间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