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垂着头,视线内,面前那人踩着一双黑色靴子朝自己走来。
手上的傀儡线越发滚烫,几乎让他软得手要握不住手上的红袍。
那人好似看到了拽紧手中红袍的陈时,不由得笑了声。
接着,陈时听到他说,“竟然各位对我不在场多有意见,那便留下来,一同见证我同家兄与我沈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拜堂吧。”
“明媒正娶”这几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下一瞬,陈时感到他的手被人牵了起来。
那人懒散地笑了一声,说的话却是格外的荒唐——
“不如哥哥同我一起,和我们的夫人共拜堂吧。”
“也算是——”
“苍天见证了。”
陈时呼吸一滞,被这荒唐的言论惊得猛地抬了下头。
然后他听到左边的沈二公子道,“看,我们的夫人都欣然答应了。”
陈时:……
大堂内,鸦雀无声,陈时左边那位英俊倜傥的公子哥同右边那位冷峻绝美的大公子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夹着陈时,一个调侃地笑着,一个冷着脸。
陈时求救般隔着盖头往右边的沈大公子看了一眼,希望那人保留几分沈卿池的稳重,不答应这般荒唐的要求。
沈卿池察觉到自家娶来的共妻唯唯诺诺的朝他的方向看了他一眼,哪怕隔着红色盖头,那视线却也不容忽视。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稍微瘦弱的人身上,目光一寸寸划过陈时漏出的白皙脖子,还有那双他微微一握就能抓住的细瘦手腕。
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他哑着声音开口,“那边再拜一次堂吧。”
陈时不可置信地一顿,目光垂下,到底是没想到,男人竟然答应了!
直到再次昏昏沉沉地被两人夹在中间拜了堂,陈时感到有些羞愤欲死,莹白的面庞在大红盖头下粉了大半。
薄面莹白,宛若胭脂氤氲。
他捏着手中的红袍,回神时,手心已经湿了一片,出了不少汗。
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
但陈时还是按捺住,在心中安慰自己,都是沈卿池,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可能这秘境中有所迷惑,所以才让他们变得不一样。
但越想,心就跳地越快。
因为下一刻,沈大公子已经蹲在了他面前,示意他爬上去。
这是要入内院,等他们掀盖头了。
他被一天两次荒诞的拜堂吓得半响没说出话,但到底还是乖乖的爬了上去,任由沈大公子将他背回厢房。
也不知是否是这秘境太过真实了,陈时被沈大公子背到厢房时,肚子响起了一声“咕噜”声。
这一声实在太过响亮,沈大公子弯下腰的动作一顿,陈时抓着他的衣袍用了些力,俩人都是一愣。
沈卿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陈时坐在床榻上,白皙的手背在大红被褥上格外细瘦,此时拽着床褥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这什么破秘境!
见人不吭声,沈大公子倒是好心地停了笑意,继而温和地开口,“饿了的话,小时不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厢房内格外地安静,眼下没了奴仆,陈时也没那么拘束,小心翼翼地点头,支支吾吾半天,“谢谢沈大公子。”
这一声既礼貌又克制,还带着几分小动物般的怯怯感。
这令男人愉悦了不少。
在陈时没注意的地方,他并不知道,房间内那位开口温婉的男人此时正如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的目光盯着他。
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陈时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带着极为浓郁的侵略感。
连男人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往日冷若寒霜的眼眸都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
但前厅还有许多宾客要招待,他的目光在陈时的身上停留几息最终又克制地收了目光,转而离开了厢房。
陈时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后,站起来掀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