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在心里表示自己暂时?爱莫能助。
有些可惜地讲,“是我记错了,在三亚出差的是另外一个?同事来的,我和崔栖烬是去香港出差的。”
崔栖烬不动声色地松口气。
池不渝皱了皱鼻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冉烟和陈文燃从二楼栏杆探头出来,大着声音喊一声,
“水水你电话响了!”
“来了!”
池不渝这才发?现自己急着来找崔栖烬,连手机都?没有带下来。
她抿一抿唇。
跟梁小姐说,“那我先去接一接电话哦。”
然后又兴冲冲地跟崔栖烬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们今天一起吃晚饭!”
崔栖烬点头,池不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跑走。崔栖烬看?着池不渝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鹅,噔噔噔地跑上二楼,然后消失不见?。
崔栖烬没有收回?目光。
而是又很熟悉地往二楼栏杆那边看?,看?到酒鬼情侣撇一撇嘴,做鬼脸缩了回?去。又仰头等了大概十几?秒钟,等到池不渝探头出来在上面?给她挥手,
“我接电话了哦。”
崔栖烬才笑起来。然后收回?目光。
看?到梁小姐注视着她的视线,有些不习惯地解释,“她总是有这些小动作。”
“你也?有这些小动作。”梁小姐说,“知道她要十几?秒钟才跑出来,但?这十几?秒钟也?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抬着头很费力地等她。”
“没有。”崔栖烬下意识否认自己做这么?不聪明的事。
“你骗不过我,我本科念心理学。”梁小姐想要点一根烟,看?到崔栖烬在思索的脸又把打火机收回?去,问,
“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讲我们是在三亚出的差?”
“上次我在香港找到她。”崔栖烬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被改变了多少,为什么?跟别人讲这种事也?不会很困难,
“我跟她说,我来香港出差,只是顺路而已。”
“其实是我们要从三亚飞回?去的时?候,你从手机上看?到什么?就大半夜地改了机票飞去香港,把我还有你自己的行李都?扔在三亚。”
梁小姐说着,然后笑了,“那幸好?我问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轨怕被抓包,正打算等她下来就告状。”
崔栖烬笑了笑,没有发?现自己又抬头,下意识地去看?二楼有没有一个?人探脑袋出来。她听到梁小姐问她,
“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害羞?”
崔栖烬看?着二楼的栏杆。日光有些刺眼,可她刚刚一直在等,等池不渝下来找她。现在也?一直在等,等池不渝从上面?探头出来,大着声音喊她一句——崔木火!
和以前很多次一样。
“我也?不知道。”
崔栖烬还是为此感到困惑。其实这样一想,就算跟池不渝讲一讲也?没关系。可是,她一开始就没有讲,刚刚差点被发?现,又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她猜测,这是一种她惯有的逃避。因为她不喜欢把自己的“爱”先交出去,然后让自己被放在“选项”之中拉拉扯扯。她不喜欢等待,不喜欢被选择,于是宁愿退出,不要交出去,绝对不成为谁的选项,等待谁来选择她的“爱”。
可实际上,她还是做了很多以前自己所?认为的“蠢事”。因为一条新闻就在大半夜改机票跑去另外一个?城市?甚至在火灾现场跑来跑去,然后真的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认错人拍错人的肩膀后愣怔住道歉?最?后在找到真正想要找到的那个?人之后,又维持自己想要的镇定,在原地站超过十分钟才敢上前?
还要硬着头皮不跟对方讲,不承认自己有做过这种事,怕被发?现自己已经快要满出来的“爱”……
这到底是愚蠢还是勇敢?
“其实我们才在一起几?天而已,但?她又总是让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爱了很久一样。我总觉得?太早产生这种感觉不太好?。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什么?秘密?”梁小姐似乎对“爱情”相关议题很有兴趣。
崔栖烬没有上当,“这是一种明知故问。”
“好?吧。”梁小姐摆摆手,“能说出才在一起几?天就像爱了很久这种话,现在还要让我来保守秘密,我看?崔小姐你也?蛮欲盖弥彰的。”
崔栖烬抬抬眼镜,不置可否。
梁小姐又说,“不过这种感觉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在爱情里其实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