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是有一点很奇怪。
莫名其妙宣示主权?别人会不会觉得?她很小气?
池不渝闷声不响地想着,在浓烈日光下晃了晃自己空落落的手。
“这是之前和我一起做同一个?项目的同事,梁小姐。”崔栖烬注意到池不渝稀奇古怪的表情,不知道池不渝到底在想什么?。
原来是同事。池不渝笑眯眯地跟同事梁小姐打招呼,“你好?你好?!”
说着,就要伸手给人家握。
崔栖烬眼疾手快,把池不渝伸了半截的手拉回?来。然后不管池不渝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把池不渝拽了回?来,拽到旁边的树荫下,站着。
对梁小姐很礼貌地笑一下,“这是池不渝。”
池不渝不太满意,从她身后探出脑袋,在她肩上戳了戳,“这就说完啦?”
崔栖烬把池不渝暴露在大太阳下的脸很生硬地推回?去,又抬一抬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我……”
她只是稍微卡了一下壳。池不渝在她背后,像一个?把她抓住的螃蟹,螃蟹用蟹钳扯了扯她的手指。
她不得?不把作怪的蟹钳反抓住,镇定自若地摸了摸自己莫名其妙有些发?烫的脖颈,说,
“我女朋友,池不渝。”
池不渝总算满意,小声地“哼”了她一下。然后就放过她,乐滋滋地又从树荫下跳出来,大大方方地指着崔栖烬,跟梁小姐说,
“我女朋友,崔栖烬。”
梁小姐点点头,眯着眼笑,说,“你们好?,崔栖烬的女朋友,还有……”
又看?向崔栖烬,和她重新打一遍招呼,“你好?,池不渝的女朋友。”
崔栖烬很无奈,僵着脸点一点头,只能又很耐烦地把池不渝塞回?树荫里面?去。
池不渝不怎么?听话,还要故意伸出自己皮肤白白的手,很故意地试探在外面?伸来伸去,像摇来摆去的俄罗斯娃娃,试探崔栖烬的底线。
崔栖烬被她闹得?没脾气,干脆整个?人的影子都?挡在她前面?,没有语气地讲一句,“池不渝,晒太阳会变很丑。”
池不渝马上缩了回?去。
梁小姐打完招呼之后就一直没有讲话,看?她们两个?人闹来闹去,感觉在看?可爱的动画片。又看?到她们虽然闹来闹去但?始终还是绕在对方这里的手指,突然自顾自来一句,
“你们结婚的话会邀请我来参加吗?”
话落,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崔栖烬表情讶异,以为自己听错,“什么?结婚?”
池不渝表情糊涂,应该没听明白,“什么?!结婚!”
梁小姐摊开手,“抱歉,刚参加完婚礼,有点后遗症,觉得?你们两位很适合结婚。”
这句话一说,两个?刚刚还争来吵去的人瞬间?站得?笔直。
崔栖烬突然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所?有表情都?被清空。过了半会,才像是语言系统突然紊乱似的,很讲礼貌地说一句,“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池不渝低头,这下乖巧地躲到树荫下面?去了,耳朵红得?像是快要炸掉,没有接话。
梁小姐想崔栖烬可能是在问她过得?好?不好?,“还可以。对了,我们是不是上次出差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崔栖烬心不在焉,捂着自己的脖子希望赶快降温,不要再在自己很久不见?的熟人面?前丢脸,“是吧应该。”
梁小姐想起一件事,
“对了,是不是我们上次在三亚,要飞回?去之前你突然改机票到——”
“没有。”
崔栖烬骤然截断梁小姐的话。面?对着梁小姐变得?诧异的表情。她缓缓松开捂在自己脖颈上的掌心,语气很笃定地说,“你记错了,我们上次是去的香港。”
池不渝稀里糊涂,看?一眼梁小姐,又看?一眼崔栖烬,“什么?三亚,什么?香港?”
梁小姐看?崔栖烬——她目光很坦然,确信自己可以帮她圆回?去,应该不是做坏事被抓包的表情。
又看?池不渝——这位看?起来很可爱的,崔栖烬的女朋友,看?上去并不能从这只言片语中对某件事产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