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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震惊的比司吉（第3页）

晨露跪在她身边，轻轻取下画纸，放在心口。“你说你想飞。”她低语，“现在，我带你飞。”

她展开双臂，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跃起，穿过暴风雪，直冲云霄。

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

每一层梦境都是一次死亡，也是一次重生。她逐一找到那些曾被标记为“已清除”的人格残片，用记忆、用温度、用一句“我还好”，将她们唤醒。

终于，第七层。

无边的黑暗中，横亘着一座桥。

桥身由星光铺就，两侧悬浮着无数透明光茧，每个茧中都有一张熟悉的脸??有的年轻，有的苍老，有的尚在幼年，有的已是白发。她们都在沉睡，却嘴角含笑，仿佛正做着温暖的梦。

桥头站着一个人。

穿白大褂的女人，面容模糊，却又无比亲切。

“你是谁？”晨露问。

“我是第一个拒绝执行删除命令的研究员。”对方开口，“也是最初为你写下‘晨露’这个名字的人。”

晨露心头剧震。

“当年，他们叫我‘叛徒’，把我关进封闭舱，切断所有对外联系。但我把你们的故事刻在了骨头上。”女人抬起手，掌心浮现一行血字，“我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听见这些声音。”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晨露哽咽，“你可以活着见证今天！”

“我已经死了。”女人微笑，“但在你们每一次呼唤‘你还好吗’的时候，我就活一次。”

她指向桥尾：“去吧。最后一百零三人还在等你。她们被困在‘遗忘阈值’以下，只有完整的共情载体才能触及。”

晨露踏上桥面。

每走一步，脚下星光便亮一分。她一边前行，一边轻声念出每一个名字：

“苏婉清……赵明远……唐雨禾……林小蝶……周念慈……”

光茧逐一开启。

沉睡者睁眼。

她们牵起手，跟在晨露身后，组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向着桥的另一端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颗光茧裂开。

是个五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望着四周。

“你是谁呀？”她问。

晨露蹲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是最初的起点。”她说，“你是第一个说出‘我不想死’的孩子。”

小女孩扑进她怀里。

桥开始震动。

尽头处，一道门缓缓打开，透出柔和光芒。

“这是哪里？”有人问。

“家。”晨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