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容貌清秀,脸上带着一丝愁苦之色,。
身上穿一件打着补丁的斜纹碎花棉袄,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裤子,脚上一双纯手工家作的棉鞋。
衣服虽然破旧,倒是洗的很干净。
“姐?”张信见鬼一般瞪大眼睛,愕然望着眼前的少女。
大姐张琳,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么?
那眼前这个人是谁?
听到土炕上传来的声音,张琳脸上的愁容变成了惊喜:
“小信,你醒了!妈,快来,小信醒了。”
张信一声姐叫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
声音清脆稚嫩,绝不是自己那个烟酒过度,破锣般的嘶哑嗓子。
张信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道:
“姐,你是人还是鬼?”
张琳气得举起了巴掌,想了想终于还是没舍得打。
“小信,你烧坏了脑子吗,敢说我是鬼!”
张信试探着伸出手,握住姐姐的另一只手。
温温热热的,好像真不是鬼。
不管了,就算是鬼,她也是最疼我的姐姐,应该不会害我。
二十年天人永隔的姐姐,骤然出现在面前,张信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本能的一头扎进姐姐怀里,搂着她嚎啕大哭:
“姐姐,我好想你!”
张琳被弟弟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搂住他单薄的身子,安慰道:
“小信乖,不哭哈,姐姐在呢。”
张信的泪水如同滂沱大雨一般倾泻而下,只是抱着姐姐不停的摇头。
他生怕这只是一个梦。
自己一松手,姐姐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琳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小信不哭!”
张信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他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一把汹涌而出的眼泪。
呃。
张信再一次呆住!
这只手也不是自己的。
记忆中自己的那双手瘦骨嶙峋,骨节粗大,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长期被烟草的尼古丁熏烤,已经变得暗沉发黄。
这只小手背上虽然有横七竖八皴裂的血口,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皮肤底下的细嫩。
这是一双幼童的手。
院子里响起“扑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听到屋里的哭声,扔了什么东西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