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纾还未接话,朵图手里的鸡腿突然掉到桌上,空举双手,呆愣愣悬在那里。
两人狐疑望去,她尴尬咧嘴一笑,“抽。。。。。。抽筋。”
脑子里有些细碎光亮一溜,纾纾记得,阿娜惹在宫里很是惦记莫偃戈,但并非好感,莫非,是替朵图问的?
看了看骆昀徵,此事先按下不表。
“要是回来,你先帮我拖住他。”纾纾道:“再给我一些时间,他那脾性。。。。。。我不想伤害部落里的人。”
“明白。”骆昀徵应承下来,看她们吃了几口,似想起什么,又问:“那你和诃摩谒的事,我该不该说?”
她突然记起那个梦。
不说,莫偃戈必定要来“解救”她,变成绑架案,诃摩谒不会好过;说了,他更不会同意,莫偃戈绝不能让纾纾跟什么僰夷人夫唱妇随,何况在那种艰苦地方。
纾纾挠挠头,蹙眉道:“你就说我去当细作,不费一兵一卒帮他把这事儿解决。”又扭头向朵图说:“这句是假的,权宜之计。”
“我知道。”朵图垂着脑袋。
总算把事情暂且料理,骆昀徵劝二人在珀耶休息一晚,养足精神,他去带两个擅接骨的郎中来。
“大人,辛珍的肩也伤了,先给她看。”朵图追出门拉住骆昀徵。
“小妹也伤了?”他大惊。
“不不不,只是被石头撞了一下,不碍事儿。”纾纾倚在门口忙道。
但他佯装耳聋。
翌日,骆昀徵抓来一个大巍人,一个僰夷人,皆是骨科博士。好生解释他们肯定不信,骆昀徵也不啰嗦,用武力强逼,逼得两个男人泪眼婆娑,就差磕头求饶。
好容易说定诊金,推门一看,乌泱泱的一大群僰夷壮汉围在门口,凶神恶煞,满面憎怒。纾纾了然,他们肯定以为捉了人要被杀,僰夷的好医师罕见,怨不得。
骆昀徵只好拱手分辩,无奈怎么大声都平息不了群情激愤。那僰夷大夫本就不愿,一声不吭。反倒朵图站出来说话,她的僰夷语最流利,又是个姑娘。走上前去,捧一张笑脸,一个一个苦口婆心劝。
纾纾一句都听不懂,立在一边干着急,此刻才知老祖宗统一文字的妙用。
人群喧闹不已,议论纷纷,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的脸色才缓和五分。就当纾纾以为一切能顺利进行时,街角齐步跑来两队大巍士兵,兵甲完备,邝攸骑着高头大马领路在前,一身威风凛凛,盛气凌人。
纾纾暗叫不好,哪个嘴快的传这么远。
方才些许平静的人群,此刻忽又慌张起来,转瞬皆成警戒之态,一个个弓步扎稳,愤愤看向马背之上。
邝攸抽剑一指,厉声朝他们喊话。不用译,纾纾猜得到是些威吓弹压的语句,此时恰得其反。
果然,朵图叹声跺起脚,求助朝她望来。
也不知哪句不对付,大巍士兵齐齐把兵器举出,对准僰夷人,满场哗然,两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等不及骆昀徵向邝攸解释了,纾纾转身向里把卧房门推开。
这莫家军,兵练得蛮好,就是缺根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