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渴。”他眼尾轻睐,因刚哭过,还晕着绯色。
今儿好一番做作,现下无人,她看他半曳衣裳喝水,漏几滴从颌下流入紧实胸膛,水碰上隆起弯几弯,像走迷宫。
如此平凡动作,不知怎的,纾纾恼羞上脸,耳尖烧得慌。“你且稍等,我打盆水来。”只好败退。
诃摩谒光着精壮身子等她来擦,脑中老一旋儿一旋儿盘桓她过说的话,分明是责怪,但怎么琢磨怎么是爱,痛也无了,嘴翘得飞也似。
“这几日我不在,你没有到处乱跑罢?”纾纾将帕子拧半干,轻轻覆在他肩胛上。
“没有。部落每年不得摔几个,自然知道不能乱动。”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没想到奶奶走得这么突然,原以为能一起请郎中看看。”
她眼前燃起大火,赭红的鹿角烧得欲脱石碑。
“那碑上的鹿角,怎么那样红?”纾纾好奇问道,边推他肩膀。
诃摩谒转过身来,落眼把她低垂眉眸望住,“祭坛,没有祭品怎么是祭,僰夷人的血是最尊贵,最至高无上的,鹿神会把我们的祈愿上诉神明。”
他摊开左掌,一道鲜红刀口赫然醒目。
纾纾右手拿着帕,心中一急,便抬左手去看他伤口,冷不防凶猛痛意从左肩扎向她神经,遂惊声一呼,帕子也掉落,伤也没看清。
诃摩谒脸色乍变,捂住她肩膀道:“你怎么了?”
“我。。。。。。”等不及狡辩,他利落扯开她衣领,碗口大一圈紫黑淤团印在柔滑肌肤上,像雪地里倒了盆炭,不堪入目。饶是她惯用右手,叫现在才发现。
沉冷调子从上方压来:“说实话。”
“哎呀。”纾纾将身子一扭,粲笑道:“就是爬绳梯时被石头打了,意外!可不像你一样不小心。”
谁要同她计较这个。诃摩谒满心要怨,可看她憨真求饶模样,眨巴着大眼睛。便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自是控不住了。
“真的无妨,大夫看过,养几天就好。”纾纾倾身啄他一口。
“莫不是还有?”他仍不放心,将她衣裳剥得更褪,压过来往后背瞧去。
上回那些被虫蚁咬的斑斑点点大多痊愈,她比部落里的女人更细皮嫩肉,本是正经查看,多瞧一眼,便从衣裳空隙中瞄到她一汪浅浅的腰窝,就是抛一粒糙米,也当滑不唧溜顺到臀线下去,诃摩谒心头一悸,忙抽手拧回身体。
纾纾微一怔,领会实意捂嘴笑起来。
“你可见还会害羞呢。”
他烧红一张脸,嘟囔着:“怎么不会,多久没见了。”
天爷,不过才七八日!
纾纾诧得直张嘴。
半晌,她扭扭腰身,将帕子拾起来,“那你得忍住了,一个上身不顺,一个下身不遂。”
诃摩谒觉得刚擦净的背脊又将析出汗水,昂头把脖一梗,“快些,待会儿真忍不住,以后残废一双。”
纾纾笑起来,眼染桃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