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依!!」
纪南依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顺着声音看过去,林枝陶正站在车站远处的小土丘上疯狂挥舞着手臂,她也热情地朝林枝陶挥挥手。
林枝陶朝纪南依飞奔而来,等来到纪南依身前,早已气喘吁吁,她一把搂住纪南依的脖子,久久不肯撒手,「我太想你了,我的精神支柱!」
纪南依任由她摇头摆尾的抱着自己,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你知道吗,为了见你,我一路上吐了五回。」,纪南依在林枝陶眼前摆了摆她五根手指。
「感天动地!」林枝陶松开手,两只胳膊搭在纪南依肩膀上,正气凛然地看着她,「此情天地可鉴,怎么说,请允许我用我的一生来报答您吧!」
「嗯?」林枝陶绕着纪南依转了一圈,「你瘦了哎,怎么回事,脸色也不好。」
纪南依拉过她,不让她在乱转,「还不是每天工作太忙,没休息好。」
「哦呦,鬼才作曲家,拿奖了的,必然生意红火,但是你还是要注意身体。」林枝陶挽过纪南依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你怎么什么都没带?」
「用你的呗。」纪南依拉着林枝陶往前走,「你不舍得啊?」
林枝陶顺着她力气的方向慢慢挪动着,「怎么会,随便用,反正用光了你给我买。!」
「林老板,这是你朋友啊!」一个皮肤看起来坚韧光亮的精瘦女人,背着有她一半大的蛇皮袋,从车上下来。
纪南依寻声看去,这不是在她晕车呕吐的时候,给她抓了把大蒜让她拿着的热心大姐嘛,「我在车上吐的厉害,这位姐姐给我抓了把大蒜让我拿着止吐。」
「对,大蒜味冲,以毒攻毒,我给我们家那几个小的用,百试百灵!」女人笑着说。
「谢谢啦,徐秀姐。」林枝陶朝她点点头,「正好一会儿我去你家,送几个我种出来的土豆,可大可好吃了!」
徐秀挥挥手,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汽车驶离车站卷起的黄土将徐秀的背影从两人的视线里擦除。
「她估计这次回来就不出去打工了。」林枝陶挽上纪南依的胳膊。
「为什么?」
「她婆婆去世了,孩子没人看,她才回来带孩子的。」
「公公呢?」
「在我那里上班呀,要不怎么叫我林老板。」林枝陶笑嘻嘻的。
纪南依开玩笑般提醒道:「你可别成了万恶的地主哦,小心被打倒。」
林枝陶拍了下纪南依的胳膊,「说什么呢,我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
虎溪村里没有溪流,只有时不时扬起的黄土,更没有老虎,只有林枝陶这样虎了吧唧的青年,这里和纪南依想像的并不一样。
纪南依原本以为虎溪村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村落,绿树成荫,溪流顾盼,一下车才发现,满眼黄土,路边零星种植了几棵还未长出茂密树冠的小树。田地里倒是绿油油的,人们弯下腰,背着阳光,关照着生长的绿苗。
林枝陶将纪南依带到自己的住处,那离车站并不远,纪南依远远看到一个被铁栏杆围起来的两层平楼,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白墙皮灰楼顶,一共28间房,门口摆放着装满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的橱柜,所有房间都住满了,院子里有公用的厕所和厨房,被收拾干净整齐。
「这是镇里给回乡创业青年的补助住房,你看,像不像咱们大学宿舍?」林枝陶将纪南依领进房间,长方形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两个行李箱,再也放不下其他,「这床我们俩能睡开。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她把枕头扔进靠墙的地方,自己从行李箱里拿出几件厚衣服,团吧团吧罩上了枕巾,放在她睡的那边。
「你坐会,正好晚饭的点了,我去把昨天他们给我的炒鸡热一热,咱拌米饭吃,可香了!」
「嗯。」
纪南依看着林枝陶的生活环境,简直可以用简陋形容,但林枝陶把房间收拾很干净,光洁的灰色水泥地,虽然有几个灰色印记但还算白洁的墙面,所有东西一尘不染,看得出林枝陶有在认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