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姐想的一样,她确实又出府了”“这次的人查到了吗”“查到了,是木砚尘的手下”,夏辞秋笑得意味深长,看来自己的庶妹和这个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好“好好查查,我倒是好奇他们两个人怎么就缠在了一起了呢,若是我猜的不错,多半我这个庶妹能回来,也少不了这位将军的出手相助吧”夏辞秋笑得意味深长,今夜注定有人要彻夜难眠了。
夏辞秋一养足了精神就闲不住,可没办法她哥再三嘱咐了不许惹事,她便决定出门逛逛,说起来自己回来这么些天还没出过府门。烟雨这丫头一听小姐要府倒是开心比夏辞秋还要积极,给夏辞秋梳妆打扮了大半天,又是胭脂细钿又是耳坠璎珞,直到夏辞秋实在是带不下了才肯罢休“烟雨啊,我就出个门逛逛,你这。。。不知道是宫里的哪个娘娘出来了”“小姐这是哪里的话,你可比宫里的娘娘美多了”“你就这张小嘴最会讨得人开心”夏辞秋看着面前小姑娘,眼里满是宠溺,她身边有四个最得力的干将,拂尘、玉竹、书意、还有烟雨,烟雨是他们几个里面年岁最小的刚刚十六,拂尘最大今年二十有二,他擅长收集情报追踪,玉竹呢武功高强又是女子便贴身保护她,书意精通算术善于经商,夏辞秋在京城所有的铺子都是由她来经营,而烟雨虽是年岁最小的可却跟着夏辞秋最久,小丫头女儿家的事都擅长,什么女红、盘发、做菜样样不在话下,说是丫鬟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不输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因着年岁小再加上夏辞秋惯着所以玩心重,每每出门最开心的都是她,最积极的也是她。收拾好了出门的东西,烟雨就兴冲冲地给夏辞秋一路拉到府门口,夏辞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到了马车上“臭丫头,真是没大没小,幸好我是惯着你,不然换了别家小姐早给你赶走了”“嘿嘿,小姐~你最好了嘛~”烟雨拉着夏辞秋的胳膊晃悠,可劲儿撒娇,看着面前的人夏辞秋竟觉有些恍惚看见小时候和付昭昭撒娇的自己,也是这般拉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直到付昭昭松口答应她想干的事才肯罢休,夏辞秋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你啊你,惯会撒娇”。
刚到街上不过半个时辰,烟雨就提了一大堆东西,看着自家小姐越发高涨的购买欲,烟雨有点担心她的小胳膊小腿“小姐,是不是有点。。。多了”夏辞秋听见烟雨唤她便回头望去,哪还能看到烟雨的头呢,全被买东西挡得严严实实“一下没注意买多了,小厮呢,小厮进来”听见大小姐找,小厮连忙进店,夏辞秋朝着烟雨那边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接过烟雨怀里的东西“让下人放到我屋里,你们先走不必等我”“是”两个小厮抱着东西出去了“我猜小姐是想去看看书意对吧”“是,好不容易出次门我肯定要去看看她的,听说这丫头最近又开了个胭脂铺子,我不得去捧捧场”夏辞秋笑意盈盈的说着。两人到了胭脂铺子,夏辞秋在门口等了半天险些没能进去,人实在是多的挤不进去,书意在前台算盘打得啪啪响连头都来不及抬“掌柜这朱孔阳一五五是。。。”“十贯”书意连头也不抬依旧看着面前的账本打着算盘,夏辞秋见人不抬头想了想又开口说到“掌柜的便宜些啊,我常来。。。”“你既说了你常来,那我这琼华楼不讲价的规矩还能。。。”书意有些不耐烦的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知道规矩的,却在看到是夏辞秋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小姐?真的是你吗小姐?!”书意激动的连帐都不管了直直小跑过来,看着面前的少女书意竟然是要感动的落泪,“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姐,自从知道你要回来了书意天天盼着见你,你都不知道书意等你等的有多辛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姐书意在京城都要混不下去了。。。”一见着面小丫头就开始诉苦了,一会儿是说这京城的铺子多贵,一会儿是这京城的生意怎么怎么难做一通苦水倒下来,不知道的还真是以为她受了莫大委屈吃了多大的亏。要不是玉竹月月会给她呈来店铺的收益,夏辞秋就真的要信了这丫头的鬼话“说吧,想涨多少”“二十两”一听目的达到玉竹立刻收了哭声正经起来“你还敢再贪心一点不夏书意!”这丫头还真是掉钱眼里了“那三十两?”“你去梦里找三十两吧”夏辞秋被这丫头气得够呛,烟雨在一旁偷笑着看自家小姐被书意气的无语“你还敢笑”夏辞秋一抬手就给两人一个头上来了一下。
今天琼华楼关门的格外早,其他的胭脂铺子可高兴坏了,一下午的胭脂店老板们都是乐呵的,“小姐你看看,为了你我可是毫不犹豫就关门了”“亏的是我的钱,你犹豫什么”夏辞秋没好气的怼回去附带一个白眼,真是这丫头几年没见怎么越发厚脸皮了。书意找了家茶馆,几个人一直聊到了傍晚,直到玉竹来找说府里有急事,书意才依依不舍的给夏辞秋告别,上了马车后夏辞秋便闭目养神,马车上出奇的安静,夏辞秋有些狐疑今天烟雨这小丫头怎么不叽叽喳喳了,一睁眼就看见对面坐的小丫头睡得正香,夏辞秋有些好笑,拿起一旁的毯子替她盖上。“小姐到了”“你先带着烟雨回去吧她睡着了,我自己去见他就好了”“是”下了马车夏辞秋就往书房而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东西砸碎的声音,还有洛春筱的柔声的安慰“老爷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念丫头刚回来贪玩了些也正常,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敢有脸回来,一个女子这么晚还不回府,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干嘛,她不是不是要翻天!”听着屋内夏忠堂暴躁如雷的声音夏辞秋一阵冷笑,直接推门进去“父亲,你是在说我吗”面对夏忠堂的低气压就连洛春筱都要收着几分生怕惹祸上身,夏辞秋却是满不在乎,甚至还想火上浇油“孽女!你还有脸回来!”夏忠堂抄起茶盏就要往夏辞秋那里扔“我就在这里不躲,你敢砸吗”夏忠堂快被气的发疯但还上尚存一丝理智,强忍着没把东西丢出去,厉声让洛春筱下去“我问你我房子里的那幅画呢,是不是你拿了”“是又如何”“交出来”“凭什么”“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交出来”夏忠堂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夏辞秋好似那张画比他的命都重要,可在夏辞秋眼里他现在的模样不过是惺惺作态“夏忠堂,我娘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你凭什么留着她的东西”“就凭我是她的丈夫,他是我的妻!”“你配吗!”“啪”安静的书房内这一巴掌的动静儿格外响亮,门外偷听的洛春筱也是一惊,这夏辞秋胆子也太大了吧。夏忠堂的手还停在半空,他望着夏辞秋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怒意,看着夏中堂那双喷火的双眸,夏辞秋却是笑意不止不管不顾的继续开口“夏忠堂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她的丈夫,你凭什么说!”“她十月怀胎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出事早产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入葬的那天你又在哪儿!她是你的妻那洛春筱是什么!你说啊她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敢接我回来观礼,夏忠堂你不是说你无愧良心吗,那你在怕什么!”一句句砸在夏忠堂的心里好像要将他最后一点防线击溃,夏辞秋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攥的死紧,眼里的恨意再也藏不住,面前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娘她只觉荒唐!可笑!“夏忠堂,你不配,我娘的死我是罪人那你也是!你又清高到哪里去!”少女的最后的语气很轻却像是要划破安静的长空,夏忠堂望着她说不出话,他答不出来她的问题。。。他答不上来,夏辞秋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要将夏忠堂的心扎个细碎“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缅怀我娘,我娘嫌你脏”说罢夏辞秋踹门出去不时咳嗽身子踉跄,在看到门口的洛春筱时却不由一笑,笑得渗人,“洛春筱你以为他为什么找我,他是为了我娘的画像,一幅画像就能让他慌了神,洛春筱问问你自己,你能吗”,说完夏辞秋也不理会洛春筱是何表情,跌跌撞撞往秋霜院走去。玉竹担心夏辞秋出事安顿好烟雨,就连忙往书房方向赶去,半路上就看见了头发凌乱靠坐在假山上的夏辞秋,“小姐”“无事。。。”。话还没说完夏辞秋就晕了过去,玉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带着她一路运着轻功向秋霜院飞去,第二日夏忠堂就给夏辞秋下了禁足令,七天里不许夏辞秋踏出院子半步。夏辞秋知道禁足的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坐在窗边呆呆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