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又去叩雷钧的门。
冬虫夏草此刻正在院子里玩耍,只有公子一人在屋内看书。
案上焚香,十分雅致。
岁荣吸了吸鼻子,确认这是国公府带来的上等佳品。
她左晃晃,右看看,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故意折腾出些动静。
雷钧却只管自顾自地翻页,连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
“世子……”岁荣背过身去,恨不得把五官都皱巴到一起再松开。
“宋掌柜有话直说便是。”
雷钧终于开口。
“明儿个不就是七月初七,鹊桥会最后一日,”岁荣赔个笑脸,坐到案边去,“相逢即是缘,还望世子最后帮岁荣一个小忙。”
她将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特意强调一个“小”字。
雷钧合上书,两手置于膝上。
“若是世子明日能与岁荣一同登台……”
“牛郎织女嘛,亮个相,也算善始善终。”
岁荣“呵呵”干笑两声,她难得有这般没底气的时候。
毕竟才开罪过雷钧,又有求于人,难免要放低姿态。
她时不时偷瞄一眼,观察雷钧表情。
雷钧正欲回话,岁荣又生怕他拒绝,急忙补上一句。
“明日一过,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她信誓旦旦道。
雷钧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岁荣以为他不信,又伸出右手,三指并拢,比出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来。
“真的!”
……
雷钧开始自我怀疑,不知道自己这几日在为什么而苦恼。
“好。”
他应下,末了又嗤笑一声。
“就依宋掌柜的。”
桥归桥,路归路。
再无瓜葛。
岁荣得了雷钧首肯,身上的担子似乎就卸下了一半。
她满面春风地回到屋里,倚在榻上,浑身轻松。
“掌柜的高兴得很。”进来的丫鬟看她惬意,也跟着扬起嘴角。
岁荣乐呵地点点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