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娃子点点头,很快带着庭浠三人躲开巡街,对接了几个卖菜的菜摊。之后又领着庭浠在街道口找到了办理手续的小木桌。
寄卖了两筐,所以现在就只有熊大背着一个扁担两筐菜,那登记的巡街看了一眼,收了钱,给了一个木牌让挂在扁担上。
庭浠的菜品相好,不愁卖。本来庭浠还想着叫众人帮她吆喝两声的,谁料一路走来早有人盯上她筐里的菜了。
那木牌一挂好,一堆大娘就围了上来。见庭浠的价钱比别的菜摊贵一文钱,有的人转头就走,有的人不死心地讲价,有的人本来一脸意动,但见别人讲价,她就也开始讲价。
庭浠本来的目标群体是男人,所以原本准备让启哥儿背菜的,不过现在熊大来挑扁担也一样。
她也不理这些想要讲价的大娘,拽着扁担就往前走。熊大无法,只得跟着庭浠走出了大娘包围圈。
“姐姐,多好的机会呀,怎么不卖给他们?”
羊娃子很疑惑。
“哪有在人家登记的地方直接叫卖的,多耽误人家工务?况且我这菜这么好,只比其他摊的贵一文都要跟我讲价。我这菜不愁卖,且让他们讲去吧,反正我不卖给他们!”
庭浠故意提高了嗓音,跟过来的几个意动的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跺了跺脚跑上来,叫住熊大就要挑菜。
只是这些菜还真没啥好挑的,不光颜色统一,甚至大小都几乎一样。
两刻钟后,两筐菜被卖尽。
庭浠其实很意外,因为此刻虽然还算早晨,但也已经巳时,不是买菜的高峰期。
庭浠想了想,第二天决定提早出门,卯时就起床。这次没有麻烦熊大郎额外工作,只叫了羊娃子依旧去寄卖两筐,启哥儿再挑一筐叫卖。
午时,庭浠拉了羊娃子和启哥儿吃饭,把向董掌柜借的一杆秤还回去,顺便算了一下账。
这两天一共卖了三百四十八斤的菜,有时庭浠看人下菜碟也会浮动一下单价,一共赚了一千二百一十四文钱。
庭浠做这个卖菜生意大咧咧的,没有固定单价,有时和人说尽兴了还会塞一根萝卜什么的白送,把羊娃子和启哥儿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最后总输入居然还不赖。
根据这两天的统计,辰时的人流量最大,菜也最好卖。而相比于自己叫卖,托人卖的收入会少一点,这有点出乎庭浠意料。
之前庭浠想着,自己走摊的摊位费是死的,而寄卖并不需要中介费,给几棵菜当报酬就行。但显然,寄卖的价格定死了,摊主不太好涨价,而自己卖有时候会一棵菜贵个两三文的,这就拉开差距了。
但长远来看,摆摊固定价格售卖比较稳定,这样的买卖更为长久。
庭浠吃完饭就跑去找董掌柜。
“董掌柜,我不给你卖菜了,我要自己去摆摊!”
董掌柜正在打算盘,嘴里念念有词,听了庭浠的话立时算岔劈了。
“啊?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和你做生意挣得少呗。”
董掌柜立刻堆起笑脸:“哎呦小娘子,价格不合适咱好好谈就是了,你也看到了,自从用了你的菜,咱们客栈的客人都变多了!”
庭浠转身瞅了瞅满满当当的大堂,得意地哼了一声:“好吧,念在咱们的交情,我只涨你两文。”
见董掌柜张嘴就要砍价,庭浠伸手制止,巴掌差点怼董掌柜脸上:“哎哎哎我可跟你说,这是底价!我绝对不少了!你不买有的是人跟我买。”
说完庭浠就转身要走,董掌柜满头大汗地拉住,苦着脸和她商量了菜的品类和数量。
没办法,卖方市场,咱老董不得不低头。
“对了,小娘子。”董掌柜赔笑,搓了搓手:“你的菜……能不能只卖给我们一家客栈?”
庭浠一挑眉,狡黠地笑了:“好啊,咱俩谁跟谁呀,放心吧,客栈只卖给你一家,饭点嘛,嘿嘿,您就甭管了吧。”
董掌柜怔住,终究是舍不得大堂里这满满当当的顾客,他讨好着笑:“小娘子,这样,我每种菜多出……多出五文钱!”
这五文钱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来的。
庭浠都惊讶住了,嚯,真舍得。
“不是,董掌柜,再怎么说你这也是客栈,总不至于跟饭店抢生意吧?”
主要是你也抢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