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淮序,一声不吭就消失的的谢淮序。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不见而已,沈亭从未想过谢淮序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沈亭看得太入神,正在慢条斯理洗手的男人忽地撩起眼皮看向沈亭。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沈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而谢淮序却是大变样。
“谢淮序?”沈亭喊出这个名字时还有些迟疑,似乎觉得命运这般凑巧,不过是眨眼间这人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而现在又是这般突兀的再次出现。
不过和之前的谢淮序相比,眼前的谢淮序只是轻轻睨了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烘干,随后转身离开。
可沈亭怎么会让他离开。
“谢淮序!”沈亭有些慌张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只是在碰到那一刻忽然一愣,手腕上是和他一样凹凸不平的疤痕。
缠住他手腕的指尖柔软细白,就像是无骨的柳条,力气很轻,格外得有分寸。
谢淮序被沈亭拽住,他没有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沈亭。
沈亭忽然感觉到一种所谓吊诡的宿命,他看着眼前的谢淮序,咬咬牙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来。
“好久不见,”沈亭将自己的手放开,抬头看向与自己挨得有些近的谢淮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到这里当了半天哑巴的谢淮序冷淡开口:“我不会帮你的。”
谢淮序这番连什么忙都不知道就直接拒绝的态度让沈亭恼怒,他蹙眉质问道:“喂,谢淮序,之前你找我帮忙我可是都答应了,就算是这样当初我也没有急着拒绝你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的沈亭习惯性去看谢淮序的眼神,可是下一秒却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眼前的谢淮序如同一个濒临失控的暴君,眼神如同草原已经找到猎物的鹰隼,直勾勾带着沈亭并不明白的恨意。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沈亭犹豫之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可转眼沈亭的下巴便被男人宽大的手掌钳住,虎口的力气极大,沈亭的下巴痛极了。
沈亭的眼眶马上盈满眼泪,手不断拍打着谢淮序的手掌,可是无济于事。
“沈亭,你还敢提这件事。”男人咬牙切齿,声音仿佛压抑着无数的怒火,就差一个火星便能将这怒火熊熊燃起。
“我不懂你说什么,咳咳。”沈亭的脸色并不好,身子骨本就弱,这样被男人桎梏住,只会让他格外痛苦。
谢淮序死死盯着沈亭的表情,拼命想要从中找出一点点愧疚,可惜没有。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沈亭你太傲慢了,为什么答应人的事情却没有做到呢?”
一直处在事情之外的沈亭这回终于明白了什么事,他咳了几声随后解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答应了人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听到沈亭信誓旦旦的这句话谢淮序却是嗤笑,那道刀疤在他的脸上越发狰狞:“你做到了吗?当年那笔钱真的值得我跪吗?还是跪给你这样的人?”
似乎是再次回忆起当年的那件事情,沈亭的下巴越发痛起来,甚至有些不能呼吸。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当年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做到了这三个字却是格外刺激到了谢淮序,他不屑地看向沈亭,看着被他的手掌握住的沈亭:“那为什么我的父亲到死都没有看到那笔钱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沈亭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淮序:“不可能,我明明安排了父亲的助手去安排,难道他没有把钱打给你吗?”
谢淮序却只把这当作是沈亭临时找来的借口,看着这张曾经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厌恶又渴慕。
好笑的是哪怕现在的沈亭不过是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落魄户,他却依旧不舍得杀掉他。
甚至在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亲密时明明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将那双手打断,可理智提醒着他,沈亭不值得不是吗?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沈亭的呼吸越发困难,就连这句话说得都极为困难,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
骗子,谢淮序并不愿意相信沈亭的这句话,可是手中的力气却是逐渐放松下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沈亭在里面实在待得太久,助手察觉出不对劲,想要进去却发现里面竟然有高等Alpha的信息素。
这显然不是他能够管的事情,助手转身就想要去找周聿衡。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凑巧,眼前竟然迎面走来了另一个。
还不需要助手解释,那人便是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谢淮序,住手!”
沈亭早就想要挣扎开来,听到这句话更是忍不住拼命拍打着谢淮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