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淮序还想要说些什么,身后走来的男人却是直接把他推开,将腿软忍不住倒地的沈亭抱住。
“沈亭?”
终于能够好好呼吸的沈亭大口喘着气,白皙的下巴上是红色的掌印,看着有点可怜。
沈亭看向将他抱住的男人,是裴以云。
“没事吧?”裴以云将沈亭的下巴轻轻抬起,检查到底有没有别的外伤,而沈亭很听话,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谢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觉得荒唐可笑,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便是直接离开这里。
只留下还在恢复的沈亭和裴以云。
沈亭的下巴依旧酸痛,刚刚的谢淮序实在是太过用力,让他都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谢淮序的怀里。
“谢谢你。”沈亭从裴以云的怀里挣扎出来,这么一弄现在肯定是逃不出去了,还不如先想好怎么对付周聿衡吧。
裴以云却是勾勾嘴角,轻声说:“要是又不舒服也可以来找我,周聿衡有的时候会太忙了。”
这句话中找字让沈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直勾勾地看向裴以云:“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吗?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帮吗?”
“当然,就算当初为你成为我的监护人帮我付学费吧。”裴以云的眉眼间都是笑意,本就是桃花眼的他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沈亭愣怔住,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的裴以云会这般听话,毕竟当初的自己欺负裴以云可是欺负得很惨。
现在他获得权力之后还会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又或者他不过是周聿衡安排的另外一个监视人而已?
临走之前,沈亭就像是忽然鼓起勇气一般走到裴以云的身边,说:“你可以来沈家吗?如果你可以来的话我会和你说一个秘密。”
秘密两个字说得很轻,似乎是害怕别人听见,倒显得秘密更像是秘密了。
裴以云笑着点头,随后看着沈亭被周聿衡的助手带走。
沈亭似乎什么都没变,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般觉得任何人都要帮助他,就连信任也给得如此轻易,就像当初无论沈亭怎么查都没有查出自己一般。
心中的阴暗不断扩大,裴以云在无数个没有他人的夜晚不断回忆着沈亭说出的那句乖孩子。
裴以云并不乖巧听话,相反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把沈亭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的机会。
*
沈亭和谢淮序见面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周聿衡的耳朵里,不过他并不惊讶。
就凭谢淮序那手上还未消除的疤痕便早已经说明他放不下沈亭,只能在这里自欺欺人。
渴求沈亭这样的人有一点良心实在是太可笑了。
庆功宴完之后沈亭跟在周聿衡的身边回去沈家。
“是遇到熟人了吗?”周聿衡看着一言不发的沈亭先张嘴。
沈亭自然不诧异周聿衡会知道他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终归还是在自己准备逃跑的时候碰到了谢淮序,于是有些不自然。
“碰到了谢淮序,”沈亭垂下眼睫,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谢淮序脸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这般显眼的疤痕在脸上,却出现的位置也极其危险,谢淮序肯定经历了许多。
“谢淮序在离开学校之后就去参加了联盟军,随后跑到前线去和异兽厮杀。在战场上被异兽划了一爪,随后便在那里留下了疤。当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的父亲死了之后,不然他一辈子也做不出这个决定,也不有现在的成功。”
沈亭听到这个经历显然有些惊讶,他看向周聿衡,忍不住问:“他的父亲怎么会死呢?”
提起这个周聿衡绕有深意地看着沈亭,说:“因为没有钱治病就死了。”
“这不可能——”
沈亭含在嘴里说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周聿衡打断。
“你的那笔钱早就不知道被吞到哪里去了,你不会没有发现你父亲的那位助手早就辞职了吗?”
沈亭愣住,显然对于这个真相不可置信。
“你是说是因为我间接造成了谢淮序父亲的死亡?”沈亭收回自己的视线,吐出了这句话。
周聿衡点点头,说:“也许在谢淮序眼里是这样认为的。”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沈亭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因为担心疾病而为此奔波,就连当初亲口许诺的那笔钱竟然也这般不翼而飞。
“那谢淮序对我这样好像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