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曦既驾。
一向自控早起的宋渃婳竟起晚了。
长公主府邸虽无需早起晨昏定省,亦没有诸多规矩,可她还是会每日坚持宫中的作息,以此来不断提醒自己的身份。
可今日,不仅自己起晚了,竟连一个侍女都没进来喊她。
她动了动身子,刚准备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浑身酸软乏力,稍微动一下都能感觉双腿之间那处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宋渃婳这才猛然醍醐灌顶,想起了自己与那个名唤萧燃的男人一夜荒唐。
看着这满身的红痕,宋渃婳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耻辱之感,反倒升起了点点庆幸。
这样一来,皇帝大约就能放过她了吧。
她名声本就一片狼藉,即便贵为长公主,也没有人愿意娶她。
只因,娶了她便等于娶了个荡妇回家,哪怕成了长公主驸马,也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惹人笑话。
而这,全都是皇帝为了毁了她的计谋手段。
忽而,寝殿门被推开,宋渃婳下意识以为是弄吟,便垂眸让她打盆水来给自己净脸。
可话刚落音,她整个人便瞬间悬空,继而便被男人稳稳抱在了怀中。
看着眼前已然穿戴整齐还有些神精气爽的男人,宋渃婳还是不免脸上一热,但倒是没有抗拒于他。
“殿下晨安。”萧燃抬步径直将人给抱到隔壁的净房洗漱,而后又拿起湿的方帕亲自给她擦脸,动作有些生涩却十分小心翼翼。
继而,又将宋渃婳抱回寝殿置于凳子上,“殿下今日想穿哪件衣裳?”说着,他走到那极大的衣柜前,拉开柜门,旋即转身询问着她。
“你唤弄吟进来就好。”虽有过一夜云雨,可她仍有些不自在。
萧燃拿了件嫣红色的宫裙,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子,“殿下是在害羞么?”他轻笑,“我是殿下的面首,为你做这些不都是应当的么。”
“你……”宋渃婳说话的瞬间便欲脱口而出道她从没有将他当成面首,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回以一声无奈的叹息。
萧燃亦不在意,举起手中的衣裙,“殿下穿这件可好?”
宋渃婳瞥了一眼,点了点头。总归她足不出户,都在这长公主府邸内,穿什么都一样。
萧燃唇角一勾,继而站起拿着衣裙往外走去,“那我便让弄吟姑娘进来给殿下更衣。”此话一出,宋渃婳有些无措,她一直以为他给自己选衣服就是为了给她更衣,却没想到是她一直小人之心。
萧燃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脚步一顿,忽而道:“殿下想的那事可留作下回,现下殿下的身体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他眉眼含笑,语气亦是在调侃她。
宋渃婳脸色不免一红,想反驳他的话,男人却早已出了寝殿。
弄吟一直都在外头候着,此时更是极快地入到了寝殿内。
她眸中有些泪意,跪在宋渃婳的膝头前,“殿下……您、您……糊涂呀!”
宋渃婳自是知晓她在说什么,她将弄吟扶起,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并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本宫自有思量,此事已成定局。”
弄吟嘴巴微微张合,想说些什么,却又只能作罢,手上动作熟悉地为她宽衣解带,在看见宋渃婳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后,不禁红透了脸。
在为宋渃婳梳好妆,欲让侍女传膳时,小礼子却忽而一脸着急地跑到寝殿外,“殿下……殿下!”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宋渃婳眉头微蹙,小礼子身为总管太监,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从不会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