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驾到……”
宋渃婳心中一凛,那双眸子浸满了惧怕的神色,指尖陡然变得冰凉。
“让他在正殿等本宫。”她佯装镇定,表面神色无恙,可那藏在袖袍中微微颤着的手却将她此刻害怕的情绪尽数暴露了出来。
“来不及了,殿下!皇上他……一进门就往殿下寝殿走来,奴才拦不住啊!”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更像是夺走了她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
她神色疲惫地闭上双眼,再睁开那双眸中已然失去了平常的潋滟的光亮,只剩下凝重。
“你们都退下吧,别让任何人靠近本宫的寝殿。”
一众侍女太监福身,异口同声道了句:“是。”
宫人们退下不久,寝殿紧闭的门忽而被用力一把推开。身穿一袭朝服的皇帝宋屿气势汹汹朝她走来,脸上满是愠怒的神色。
宋屿快步走到宋渃婳身前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拽起,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长姐这是故意激朕吗?!”
宋渃婳想抽出自己的手腕,可他攥得极紧,她连动弹分毫都不能。
“放开。”她语气一凛,见他还是紧攥着不放,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本宫让你放开!”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却笑不达眼底。
“长姐这是要与朕生分了?”那双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宋渃婳,眸色森冷得宛如深夜中的恶鬼。“昨晚,你与那下贱的囚犯做了什么,嗯?”
宋渃婳先是一愣,继而又想起这府邸中有他的线眼,知晓昨晚的事亦是正常。
她眉尾轻挑,红唇微杨,似是挑衅,“皇上不都知晓了么,又何来这一问。”
亲耳听见她承认,眸底的森冷蓦然变得猩红,冷不防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摁倒墙上,那双幽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长姐为何总要惹朕生气呢。”他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缱绻,掩藏着那见不得光的爱意。
“朕与长姐说过无数遍,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长姐为何从来没把朕的这句话当真呢?”
宋渃婳忍着脖子上的那抹疼意,那双潋滟好看的眸子也因他荒唐的话语染上了几分愠色。
“皇帝又神志不清说胡话了么?!本宫是你的长姐,事你的亲姐姐!”
他微眯双眼,与宋渃婳相似的桃花眼上挑弯成好看的弧度,勾着唇角,笑如新月。
“正因为是朕的亲姐,才更应该在一起不是么。父皇母后都已驾鹤西去,世上最亲近的唯有我们,长姐与朕才该一起相互扶持才是!”
宋渃婳冷凝的视线落在他握在腕间的手上,眉心紧蹙,沉声道:“本宫是你的长姐,与你相互扶持本是应该,可那也该是亲人之间,而不是你这种对本宫怀有不轨的心思!”
宋屿紧抿着唇,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思究竟有何不妥。
“长姐就是借此来故意激怒我对么,昨夜你肯定像往常那样只是给那个男人吃了会致幻的迷药,让他误以为与你欢好,其实长姐依旧是清白之身,朕说的可对?”他说着说着忽而变得阴狠起来,“长姐快说对!快说啊!”
宋渃婳不发一语,只抬手将肩侧的衣裳微微拉下,露出点点满是红痕的肌肤。
那星星点点的红痕像一道炽烈的火灼伤了他的眼般。
宋屿瞬间脸色铁青,那双孤傲的的双眸仿若没有焦距,深谙的眸中皆是慌乱。
好似一瞬间被人抽走了身体所有的力气般,松开了紧箍在宋渃婳脖颈的手掌,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着,直至后腰撞到茶几才蓦然瘫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