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蓉粉丝虾可好?”
“哎呀随便!说了你点……”
“小东西,每回这么说,真上了菜你又不满意。”
“那不一样!今天本老板打包票,咱的菜呀,贵的便宜的样样好吃。”
“呵,别是自卖自夸就好。”
两人你来我往,李姮萱靠在夫君怀里饶有兴致看着他大手在菜单上圈圈点点。
“跟着若曦姐姐在酒楼帮工,冉妹可还习惯?”李姮萱转向被她唤作冉妹的姑娘,温柔道。
姑娘愣了一瞬,连忙回道:“回东家,自然是习惯的。”
李姮萱表情愈发和蔼,姑娘不自觉地羞红了脸,把头埋得低了些。
“咳,就这些吧,劳烦姑娘交予后厨。”柳啸渊冷不丁出声道。
“是,大人。”冉妹屈身接过菜单,感受到对方生人勿近的气场,小心翼翼道:“奴家这就去后厨知会一声,茶点稍后奉上。那奴,奴家告退……”
柳啸渊一副贯有的架势,不怒自威,斜睨她一眼,而后略微颔首:“嗯。”
“这位是柳大人,姐姐的相公。”李姮萱笑道,“甭管他,你且去罢!”
冉妹这才唯唯诺诺退出雅室,又轻手轻脚合上了门帘。
“榆木疙瘩,这是前些时候人家途经凉州收留的妹子,又能干又乖巧。”李姮萱赖在男人怀里,轻轻掐着他腰间软肉:“说是妹子,实则小了我十余岁,孤苦伶仃谋生计,如今帮忙打理酒楼,你怎上来就唬她。”
“没唬,只是这姑娘看人的眼神不对味。”柳啸渊正儿八经道:“爷方才瞧见了。”
李姮萱黛眉微皱:“不能吧……小姑娘家家的,人生地不熟,上来就对你有意思?侯爷莫不是太自恋。”
柳啸渊神色古怪地瞧着自家媳妇。
“咋地?你不同意?”姮萱又掐了他一下。
柳啸渊将她作乱的小手攥在掌心,幽幽道:“傻宝贝儿,想哪里去了?我是说那姑娘对你……”
“害!人家没那么小气。”李姮萱“善解人意”地打断他:“青春年少嘛,乍一见着侯爷这般人中龙凤,情窦初开人之常情,大不了你避着点儿呗?”
柳啸渊瞧她那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又仍是没理解他的意思,索性闭口不提了。
“旁的不说,夫人这店还真是开得五花八门,咱俩逛了一路,有的钱兜兜转转怕是回了自家腰包。”柳啸渊玩笑道。
“纠正一下,是我的腰包。”姮萱在男人硬邦邦的胸口画着圈。
柳啸渊:“夫人!小的俸禄少,要不你返我点儿吧!”
见女人不接招,堂堂柳侯爷又可怜兮兮道:“夫人好狠的心!给小的分两个子儿,小的祝您一本万利,哈哈!”
李姮萱从男人怀里挣开,拧了拧男人高挺的鼻梁,陪着他嬉皮笑脸:“得,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包养你吧,许你卖艺不卖身!”
“又嘚瑟了,夫人不会还开着染坊吧!”
李姮萱躲过他的上下其手,歪头作思考状:“夫君有所不知,这些年南地水乡的纺织、染色技术发展太快,咱们这地儿算是亦步亦趋跟着人家走,染坊迭代频繁,器具权靠引进,竞争力却仍是欠缺,可谓事儿多来钱慢,不好投钱进去的!”
“小不点儿,说到钱你就正经了,爷说玩笑话呢。”柳啸渊宠溺地点点她额头:“小财婆,那依你之见,怎地来钱快?”
“黑的来钱快呗!”姮萱直言不讳道:“皇兄查抄过的富商里头,偷贩铁器、私盐的还少?这些行当在哪儿都是个赚字……其次便要因地制宜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说法——就拿京城来说,民风开放、人闲钱多,宜白日勾栏瓦舍、夜里花楼赌坊了……”
李姮萱耸耸肩,露出意味不明的狡黠笑容。
柳啸渊双眼微眯:“你没开过什么歪店吧?”
“没……没呢。”姮萱赔笑道:“从前跟皇兄提起过,想用我在十二街不夜城的几处地产试试水,被皇兄一口回绝了,嘻嘻……”
“严肃点!”柳啸渊掰过媳妇肩膀,盯着那双剪水凤眸正色道:“青楼花楼什么的不准碰,知道不?”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李姮萱在男人面前熟练地卖弄乖巧。
“等等,你方才是不是凶我了?”
“……”柳啸渊摸摸鼻子,有些招架不住她这回马枪:“当然没有。”
“哼!这顿不请了,等下你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