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吧。”柳啸渊抬头望着金光灿灿的巨大牌匾,若有所思,“临渊楼,这般大的酒楼以前怎没印象?一个酒楼起这名儿……”
进出的顾客还不少,瞧着是生意红火。
“嘻嘻,酒楼近日落成,名字嘛……之前兴许有些不搭。”姮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不一样了,确是临了‘渊’了。”
柳啸渊:“小娘皮,调戏你家夫君?”
李姮萱仍是笑眯眯的模样,俏皮的小酒窝仿佛要荡漾进人心里。
她带着香风往男人身上靠,柳啸渊很自觉地伸出胳膊让她挽住,两人一道往里走。
“东家!”门口迎出来一个穿着棉袄的俏生生姑娘家,约莫碧玉年华。
东家唤谁?柳啸渊一脸莫名。
“东家好久不见。”姑娘微笑施礼:“今日宾客众多,请东家与客人随奴家上二楼小憩片刻。”
只见这姑娘一张瓜子脸上带着些许雀斑,小麦色皮肤,端的是神采奕奕,李姮萱笑吟吟道:“甚好,冉妹如今也有些派头了呢!”
“承蒙东家关照。”姑娘俏脸微红。
“临渊楼原是这小财婆新开的酒楼,这就不奇怪了。”
柳啸渊心想。
自家媳妇在这方面倒是颇善经营,仗着资产雄厚,又是响当当的关系户,如今名下产业众多,这么些年过来竟也稳赚不赔。
和京城长月公主的金山银山相比,柳家那点资产着实不够看,他也逐渐习惯了吃媳妇软饭。
“东家,大人,您二位这边请。”那姑娘双手交叠身前,领着夫妻二人往里走。
这酒楼的大厅称得上富丽堂皇,因着方才门口的动静,已有不少视线投射过来。
店里不乏雍京当地的达官贵族,熟悉二人的亦不在少数,立马有人起身相迎:“殿……”
话音未落,李姮萱挥手打断。
“诸位——”美人拉长了尾音,声音响亮悦耳:“诸位客官且吃好喝好,妾身今日做东,打烊前全场菜品半价?(^_-)”
她笑呵呵地福身,再不理会众人,莲步轻移带过一路香风,经过柜台时和一位打扮同样贵气、擦拭着酒杯的年轻女子对了个眼神。
那掌柜女子妆容精致,报夫妻俩以微笑:“小冉,招待好贵客。”
眼见佳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宽敞明亮的大厅这才重新变得热闹,有外地人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起来。
“好靓的美人儿……”
“穿得也忒好看了吧!”
“艹了,原是觉着这‘临渊楼’的酒水茶点略贵了些,现下瞧见这么标致的老板娘也算值当……”
“这是酒楼的东家?风韵十足啊……旁边那小子应当是侍卫?”
“不好说,瞧着挺亲昵,啧啧。”
“你懂什么,此处乃是京城最贵的地段,你再瞧瞧这酒楼盖得多霸气?那老板娘少说得是个家缠万贯的豪门贵妇……听闻京城的大人们玩儿得开,瞧那男的打扮倒不像个当家老爷,还又高又壮的,许是老板娘养在外头败火用的小情人!”
“哈哈哈……哎!来个伙计,这桌加菜——”
旁桌认识柳啸渊的官员已经暗自为几人捏了把冷汗。
这位乃是攘外安内,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谁人得罪得起?饶是几人方才压低了声音,他也默默挪远了些。
却说小冉领着夫妻俩落座二楼最里的雅室,这厢有条不紊的张罗一番,又呈上冬季特供的菜单,便安安静静候在一旁,水灵灵的大眼睛若有若无地向姮萱投去视线。
柳啸渊用余光瞧得一清二楚,动作大喇喇地将媳妇揽入怀中,伸手翻起了这“临渊楼”的菜单——只见上面除了酒楼主打的奢侈菜品外,竟不乏一些平价家常菜,价格也与寻常小店无异,对于这一地段来说颇为难得。
“还挺会弄。”柳啸渊心想,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大人自个儿吃没吃过这些菜。
“这个涮肉瞧着好吃,夫人意下如何?”
“夫君随便点,我请客。”
“……好。”
又过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