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那种掌握感,总之贺司扬已经驾轻就熟了,轻轻地裹着揉着,适时地停留在那一点,轻蹭浅刮,一下又一下,再用巧力摁。
周小玩几乎要尖叫了,微微侧了身,将他手带到另一边,示意他继续。
她脸上红了,像喝过酒,也确实刚喝过,微眯着眼看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贺司扬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图,她是要他去吻她,明明是她在享受,他呼吸却比她还要急促,他泄愤似的咬了下她脸颊,才按着她的意愿去堵住她的唇。
这样吻着有些累,他翻身将她抱坐起来,两人交颈深吻,唇舌绞在一起,不一会儿周小玩就受不住了,哪哪儿都让她既不舒服也舒服,她胸闷气短,脑袋快要晕了,伸手在贺司扬胸前推了一把,总算微微分开来,再将他手从衣服里拿开,扣在手心,一低头,抵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再顾不得毛衣了,任由贺司扬看。
贺司扬也确实在认真地看,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在楼下秦风笛隐隐透露了两句,一句“我看上面有你的生日”,一句“看着像俄语”,他就猜到她织的什么图案了。
他有一部很喜欢的老电影,不过不是俄国电影,是南斯拉夫的,电影首映那天恰好是他的生日,年月日都一样。和他不同,周小玩很嫌弃这部电影,觉得太聒噪,隐喻也太直白,陪他看过好几遍仍然喜欢不起来。但她还是织了,而且明眼一看就知道针脚乱了。
贺司扬笑起来,替她理了理头发,温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出一个电影名:“《男孩与世界》。”
“嗯?”
周小玩反应了几秒,意识到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没忍住,又笑了。
并不算很意外地,贺司扬又是那个唯一看出她发那张月亮照片动机的人,当然大概率是因为这部电影是两人一起看的,不过能把她拍的那轮超大月亮跟电影对应起来,已经很难了。
她冷哼一声:“也没见你在下面回复。”
他笑:“你不是也没发给我么?”
“谁规定一定要发给你了?”
“不是都准备发了?”
他低着头,若即若离碰着她的唇,周小玩将他一推:“你怎么知道?”
“看见了,‘正在输入中’,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就看见你发到了朋友圈。为什么又不发我了?”
“你说呢?”
和他没给她手链一样,当然是因为那天两人刚吵过,都吵过架了,鬼才给他发消息,何况他那时候大概率还跟别人一块儿在家里吃饭呢。
她反问:“你都看见了,不是也没给我发消息吗?”
周小玩再想想也觉得真够幼稚的,她用小指去勾贺司扬的小指:“下次能不能各退一步啊?”
不等贺司扬答应,她大拇指印到他大拇指上,单方面替他决定了,还故意用力往他那边压,贺司扬笑着默认了,又将她整只手握住,提起另一件事:“叶潇跟叶染伊的爸爸,是我爸大学同学,之前我听过叶潇的名字,不过没见过,叶潇跟家里关系不太好,没跟我们一块吃过饭。他爸倒是很支持他拍电影,跟我爸聊过两回,我爸让我跟叶潇联系,后来也就在公司见过一回,项目一直是其他人在负责,片子出来后公司觉得不错,临时决定重点宣传,叶染伊是叶潇推荐的,公司考核通过,最后就定她了。”
周小玩只听过ranye,第一次听她的中文名,比她哥的名字要好听。
“她俩一直都在国外上学,叶潇跟叶染伊关系不错,但听说不怎么待见叶染伊妈妈,上回吃饭叶潇就没来。”
“噢。”周小玩应了一声。
他不解释她也猜到了,他爸朋友多,平常时不时会聚一块吃饭,贺司扬偶尔跟她提起,她也不太分得清。
贺司扬注意着她的表情,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他顿了顿,又问她:“你跟陈慕杨认识?”
“酒吧见过,他也是电影学院的。”
“……嗯,我招进来的。”
他的语气有几分不明的意味,周小玩笑了:“能被贺、总、监招进来的人,应该很优秀了?”
“各方各面都很优秀。”他并不否认。
“噢,”周小玩好笑着看他,“今天碰到才知道他名字。”
贺司扬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会儿断断续续吻在她嘴角:“怎么想到那个方案的?”
他是在说她今天那个抽象的二字方案,她笑:“就那么想到的呀……”
“我很喜欢,”他低声说着,眼睛里有光,重复道:“特别喜欢。”
贺司扬很少有这样的表达,或者说,从没有过这样的表达,即便他再满意一件事,也不会用上“特别”这样的程度副词,他一直严格得要死,有朝一日竟然还能有让他很喜欢很喜欢的方案。
周小玩也一直就是这样的,她做出来的东西,他喜欢,比任何其他人喜欢都让她更开心。不是因为他恰好是甲方,只是因为他是贺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