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调就在家里休息,你那里有段时间没大清扫了,我顺便做了好了,再学几道新菜,好久没下厨房了,卡萨维蒂的片子再重看一遍,打打球,上上网,见见朋友,就该回去上班了。”
周小玩听得乐了:“你倒是什么都打算好了。”
“现想的,不是你问了么?”
他靠在沙发上,难得的惬意,将她手在两只手里倒来倒去,忽然一顿,将她拉得摔到他身上,凑到她耳边:“差点忘了,还需要申请进行几次身体交流,你配合我,行么?”
周小玩简直开眼了,贺司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流氓话?也不是不说,是不会在这种什么都不做的场合说。刚刚是他配合她,他是什么都没爽到,只顾着服务她了,换她配合他的时候,他上了头也是什么垃圾话都敢说的。
她下巴枕他胸前,伸手摸他发尾:“去纽约就不用配合啦?”
“不是你说了算?”
周小玩算是看出来了,要不是之前吵了,他今天早就要像现在这样,把一切情绪展现在脸上了,也早就把这张纸掏出来了,忍不到现在。他看起来比她还要更期待去纽约,眼睛像两颗星子,亮光一闪一闪,大约是有些兴奋了,连说话都不那么顾忌了:“从纽约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是的,他不仅期待和她一起去纽约,也期待和她一起做电影项目。
“喂,”她将他推开,“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啊。”
“是,也不是我一个人喜欢你的方案。”
周小玩还要说什么,被他一手拢过去,他埋在她脖子里蹭,隔会儿抬起头来:“很晚了,我回去了。”
周小玩抱着他不让他起身:“别走了,在这儿睡吧。”
他不说话,侧过头来吻她,是要走的意思。
“下大雨呢,就住一晚。”
贺司扬并不习惯在外过夜,出去住酒店要求也相当严苛,倒不只是干不干净的问题,就是单纯不适应,小时候去外婆家过暑假,住三天都是他的极限了。周小玩那里对他来说是特例,虽然这里她也住,总归他还是来得不多,她向来理解,可今天就是不太想他走。
他试着和她商量:“一起走?我待会儿加完班去找你。”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要去公司加班,车程一小时打底,到她那儿两个小时,睡一觉明天又要开两小时,他这大半天倒全花在路上了。要是她去他那儿,过去两小时,明早到公司又要三小时,碰上堵车就更不行了。
周小玩开始耍赖了,一边亲他一边要去脱他衣服:“今天就可以配合你。”
贺司扬不吃这套,至少现在不吃,将她手按住,回吻了她一会儿,她总算放弃:“那快点走吧,待会儿太晚了。”
这么说着,还是有点小情绪,见他站起身整理衣服,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一时没想起来,等她换了衣服打算送他下去,终于想到了,是车。
她把他车撞了。
她们的账是怎么也算不清的,算不清那就胡乱算胡乱给吧。
她当即在手机上给他转过去两万,贺司扬没开免打扰的就那几个,见她三两下操作了什么,猜是她发的,拿起手机一看,脸色突地变了:“做什么?”
“不是把你车蹭了么。”
要是别的周小玩也不给了,但他这车前不久刚提的,她还连着撞了两次,她多少有点良心不安,总要弥补一下。
她想着再跟贺司扬解释两句,贺司扬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低头把钱收了,转身便往外走。
周小玩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追上去,他人已经到了门口,开门,再关门,动作没有半点迟疑,似乎默认了她不会去送他。
那门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周小玩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手边是她刚叠好的毛衣,被她用袋子装好,原本是要贺司扬带走的,她看一眼,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
到底忍不下去,抓起袋子往外跑,噔噔噔下到一半楼梯,听见老秦要贺司扬带走一些吃的用的,但被贺司扬委婉地拒绝了,老秦还要坚持,被唐女士拦了下,老秦也就消停了,撑了伞要送他,又回头往头顶喊:“玩玩,司扬要走了啊,下来了没?”
周小玩忽然就停住不走了,没多久听见老秦回来,跟唐女士说:“司扬不要我送的啊,他说得回去加班呢,也是难为他这么忙还来回跑一趟,还以为他今天要住下了呢。”
周小玩没再听下去,拎着袋子悄无声息地回了房。
雨还在下,吵得她将自己蒙进被子,好一会儿她坐起来,往酒友群里丢出两个字:“喝酒?”
底下立即冒出一连串回复,问她上哪儿。
她回:“猜啊,谁要碰见我,一个月的酒都算我头上。”
底下人哀叹连连:“缘分,缘分,又要看该死的缘分!”
周小玩笑了笑,收拾收拾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