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哈泽尔说,“毕竟是五条先生要求七点前到的嘛。”
“我请客!”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一通后,摸出两盒在他手中显得格外袖珍的杯面,“刚好还剩两盒。不过这是上次和京都校的交流会剩下的,不知道有没有过赏味期啊……”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杯面的包装,最终吐着舌头一敲脑袋,故作可爱地说:“诶嘿,已经过期三个月啦!”
他把杯面丢进垃圾桶,系好垃圾袋:“没办法啊,就当是你敷衍上司的惩罚吧。——话说哈泽尔,靠太近了噢。”
哈泽尔站在五条悟背后,处于一种稍微抬腿就能踢到他膝窝的微妙距离。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体。
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涤剂香味。话说已经活动了一整天却依然没有任何不洁的气味,这家伙的个人卫生处理说不定比一般的女性还要讲究。
像是要试探哈泽尔究竟想干什么似的,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身后人的体温透过稀薄的空气炙烤着他的后背。
“五条先生,我们玩个游戏吧。”哈泽尔慢吞吞地说,“我会在五条先生的背上写几个字,如果你能辨认出来,我就毫无保留、绝不说谎地回答你的一个问题。如果认不出来,就请五条先生拼尽全力地请我在任务中帮忙——说到底这次任务根本不是安排给我的吧?”
五条悟微妙地沉默几秒后说:“就这个?”
“五条先生以为是什么?”
“还以为哈泽尔突然凑这么近是要袭击我,这样的话不就可以直接杀掉你了嘛。”五条悟真心实意地说,“有点遗憾啊。”
“好重的杀心,为人师表啊五条先生。”
哈泽尔从下方掀开五条悟制服外套的一角,将手伸进去,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试探着摸了摸。
温暖、劲瘦,充满力量的肌肉和骨骼。
五条悟极为隐蔽地吸了一口气。
哈泽尔的指尖很轻地在他的腰背上划过,手下的肌肉逐渐紧绷,甚至偶尔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颤。
人类的腰部虽然对触碰相当敏感,但对于笔画之类的细节性感受倒是异常迟钝。除非五条悟在衣服里长了眼睛,否则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输。
哈泽尔写完最后一笔,从五条悟的外套里抽出手来:“写完了。”
“嗯?”五条悟发出略带沙哑的鼻音,几秒后才说,“啊……刚才走神了,这局算我输。”
他侧过头问哈泽尔:“还要继续吗?”
哈泽尔盯着他不知为何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蓝眼睛看了几秒,镇定地后退一步说:“算了,这次不作数。五条先生虽然很擅长主动进攻,但是防御实在薄弱得可以,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啊。”
五条悟同样向前几步,倚在桌边,收起多余的表情:“任务全程我会和你一起,防止你们两个对彼此下手。如果有需要,我会提供一定限度内的辅助。”
他摘下墨镜,对哈泽尔眨眨眼,室内方才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五条悟像只完全清楚自己有多让人类着迷的大型名贵宠物猫一样,十足清新俏皮地说:“拜托你啦,哈泽尔酱。”
端着热腾腾的披萨进来的家入硝子冷漠地哇了一声。
“啊,来了。”五条悟接过两份披萨放在桌子上,对哈泽尔招招手,“快来吃,刚刚送来后又加热过,这家披萨很好吃的。”
家入硝子说:“可尔必思放在医务室的冰箱里,我拿不下。五条去跑一趟吧?”
五条悟很好说话,从窗户翻出去,身形一闪就消失了。等他抱着饮料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家入硝子才刚刚打开第一盒披萨的盖子。
哈泽尔:“……所以杯面是?”
五条悟把吸管戳进饮料杯,推到哈泽尔面前:“那个啊,上次夜蛾吃了之后发现过期了,一直没来得及扔来着。不要用这种泫然欲泣的眼神看着我,再怎么想要也不会给你吃过期杯面的。”
“他眼睛不太好,总是没办法正确分辨出别人的情绪,”家入硝子沉静地拆台,“毕竟戴墨镜嘛。”
“顺便一提,我个人最推荐这家的菠萝鸡肉披萨噢。”五条悟说,“……是我看错了吗?感觉有个人在充满杀意地瞪着我欸。”
家入硝子说:“骗人吃过期杯面活该被瞪啊。”
“不是杯面的问题。”哈泽尔痛心疾首地说,“请你告诉我,五条先生,吃菠萝披萨和吃○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