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一般的异样感侵袭着哈泽尔的大脑。
五条悟温暖的体温包裹着她,然而说出的话倒是冰冷残酷得惊人。
“肌肉,脂肪,骨骼,血液,内脏,大脑。细胞。水,蛋白质,糖。皮屑和油脂,无时无刻不在排出秽物的毛孔,呼出的气息。包括我自己在内,人类大抵不过是这些信息糅合而成的移动肉块。嘛不过我倒是很少以这种精细度去观察别人呢,运算量太大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负担啊,即使用反转术式保持着大脑的新鲜也还是会很累的。”五条悟说,“再说也不是什么有趣到值得凝神观察的事物。哈泽尔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喜欢整天装傻的轻浮男’是吗,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强大到能接受我不装傻的样子呢。”
哈泽尔被他呼在脖颈上的热气激得脑子一岔,下意识地说:“难怪抱得紧成这样都完全没有生理反应,差点以为五条先生不行了。”
“……正常应该是有反应的吗?”五条悟多少有些震惊,“只是抱着就?”
哈泽尔从刚才像冰窖一样凝滞的气氛中脱身,同样震惊地扭头看了看他,被他一抬手按着脑袋推了回去。
“被这种眼神看着,真的会让人有种坐在男科诊室的羞耻感,给我收敛一下啊。”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说。
“正常……要看怎么定义‘正常’了……”哈泽尔的眼神和声音都有些飘忽,“十几岁的男高似乎基本上是看到‘女’字就会硬上一整天的;成年人除非打算立刻把床做到塌掉,否则一般来说也不会用这种姿势和异性缠在一起吧?”
五条悟:“哈?怎么会硬上一整天啊,那样不是很耽误打游戏吗!”
“……我不知道啊。”哈泽尔说,“这种问题应该去问家入医生吧,万一咒术师就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呢?”
“对着异性说不出口啊。”五条悟喃喃道,“又不能现在一个电话打到盘星教,向他们的教祖问出十年前高强度通宵游戏的时候能不能保证硬上一整天这种问题。”
哈泽尔:“……抱歉,我不该问的,而且重点不是一整天吧。虽然知道五条先生没有经验,但这也太……”
“为什么这种事也能知道啊?”五条悟一抬手揪住了哈泽尔的脸,“不许偷笑,我能看到!喂我说,你这家伙未免笑得太开心了点吧!”
“这种事怎么都无所谓吧?”从哈泽尔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她此刻正埋在被子里憋笑到发抖。她努力地把五条悟的手掰开,义正言辞道,“哪怕能作为支点把地球撬起来又怎样,对五条先生来说都是用不上的东西嘛!毕竟‘人类大抵不过是信息糅合而成的移动肉块’啊,会为了肉块而兴奋不已的好像已经不是变态能形容的范畴了吧。”
五条悟怔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有道理,又莫名有点火大……话说把地球撬起来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住在接触点上的动物和人要直面怎样的地狱啊。”
“反正不是咒术师因为毒素积累太多而堕入的那种地狱。”哈泽尔说。
“……这个callback用得未免也太天才了!”五条悟握着哈泽尔的手热烈鼓掌,随后长出一口气,“啊,好累。果然睡前不该聊这种会让人精神紧张的话题的,都是哈泽尔的错。”
“这也要怪我吗,看不出原来五条先生是这么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啊。”哈泽尔说。
五条悟:“那要怪我没有对哈泽尔产生反应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哈泽尔老老实实地说,“随便吧,有没有反应、一天还是两天什么的……”
“……两天也可以吗,哈泽尔亲眼见过的?”五条悟震撼地问。
“……不要把我说得像是什么超级变态一样啊。”哈泽尔简直无话可说,“真的好奇的话改天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反正五条先生有反转术式……”
“我还从来没想过能把反转术式用在这种地方,哈泽尔你也许真的是个天才也说不定啊。”五条悟说,“当然,仅限于超级变态方面。”
哈泽尔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感觉到自己的血压仍然居高不下。
她决定顺应本能,拽住五条悟的胳膊猛一翻身,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把他按在了床上。
五条悟“嘶”了一声,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说:“胳膊要被拽到脱臼了,放手放手。”
“……呜哇,居然成功了。”哈泽尔小声感叹着,下意识地随着五条悟的声音放轻了一点力道。
五条悟放松地就着被挟制的姿势勾起嘴角,被按在身后的手抬起来勾了勾哈泽尔的手指:“感觉怎么样?是五条老师的好心情限定服务噢。”
哈泽尔顺势一滑,坐在五条悟背上,看着他睡衣下由于受力而被迫绷起的漂亮肌肉曲线说:“高处确实风光无限啊,五条先生。”
五条悟说:“哈泽尔。”
“嗯?”
“抖S的气息要藏不住了。”
哈泽尔松开压着五条悟的手,从他背上滚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地裹上被子:“五条先生也不像是完全不享受的样子嘛。”
“多对自己有点自信啊。”五条悟活动了两下胳膊,背对着哈泽尔躺下,用他撒娇时特有的甜滋滋的声线说,“晚安啦,要梦到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