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也跟着追上来,陈恪把一半身体挪给老伯,干脆地掏出腰上别着的木仓,直接在人群前方的路上连着开了两枪,村民们显然被震慑住了,当即停下脚步就不敢追了。
陈恪这下总算是松了口气,跑到前面去直接把孕妇背起来就往和卢欢约好的地方跑,路程不远不近,不过能明显村民的火把,他们还是不敢接近了,只只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恪有些力不从心了,又看了看两个老人,再咬咬牙把这女人往背上提了提,口腔里带了点血的味道,突然有点埋怨为啥穿过来的身子这么弱啊,跑两步就喘,背着她完全是在靠自己的意志在熬。
不过好在他们终于看到了车灯,卢欢从车里跑出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鲜血,双手颤抖地接过女人:“你们…他们?”
陈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上…车…说。”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突然觉得学校的八百米体测是如此地轻松。
所有人都上了车,卢欢挂了最大档冲出去,逃离了这个罪恶的村子。
卢欢扶了扶方向盘:“你们…受伤了?”
“不是,我们都挺好的,受伤的她丈夫,你也认识,让他们杀了,我们身上的都是他的血。”
卢欢手里捏紧了:“那咱们现在去哪?”
“去我家吧。”老两口出声:“谢谢你们帮我们,我们该回家了。”
陈恪真是受不了了:“就这个时候你还要包庇他们吗?那个男的肯定不是最后一个!他们杀了多少人,你们敢说吗?是不是自己女儿也要被他们杀掉,你们才敢站出来?”
老两口顿时嗫嚅了起来,也不敢吱声了。
陈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车窗放下来,吹了吹冷风,清醒了一会。
“不然去镇上警察局?”卢欢提着建议。
陈恪闭着眼睛,脑袋倚着车窗,很硌,但她懒得动弹:“不去,直接开回局里,连夜开,你累了换我。”
就这么靠着,她睡着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个梦,梦里是朦胧梦幻的家,所有东西边缘带着迷幻的色彩,像是泡泡边缘的彩色幻光。
她还很小,放学回来把书包扔到床上就开始看少儿频道的动画片,爸爸在厨房里做着她爱吃的饭,香喷喷的。
没过一会妈妈回家了,她还是第一次回来得这么早,带着她喜欢的拼图,她好高兴好高兴,这辈子都没这样高兴似的,缠住妈妈抱住她不松手,又让她陪自己拼拼图。
可是突然整个家变了,变得很冷,彩颜色也消失了,变成了破败的冷灰色,她好冷好冷,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也没用,妈妈爸爸也消失了,家里只剩她自己了,这时一辆车呼啸而过…她就在这时醒了过来。
她大喘着气,浑身汗湿,车停在加油站处,卢欢正在和工作人员说些什么,说完后她礼貌笑了笑就返回来,她看到陈恪醒了,脸上很惊喜,连忙跑进车里:“你醒啦?”
陈恪朝着车后面看了看,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身上还盖了毯子。
“那个产妇没问题吗?她没事,只是短暂昏迷了一下,很快就好起来了,现在睡着了。”
陈恪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她的孩子呢?昨天我给忘了,你问了吗?”
“不用担心,孩子让老两口送到亲戚家去了,亲戚家刚好有个哺乳期妇女,让她帮忙照看去了,他们本来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去的,其实也算是托孤吧。”
陈恪躺回座椅上,放心了,她又突然坐起来。
“又怎么啦?”卢欢很有耐心。
她直接下车,走到驾驶室旁边,轻轻敲了一下车窗:“换我来开车吧,你再开下去,估计要猝死。”
卢欢本想拒绝,昨天绷了那么久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又开了一晚上的车,真的非常累了,她没有说别的话,直接和她换了位置,上了副驾驶后,给自己盖了盖衣服,放倒椅子,直接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