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为何要咒定国公府?”
苏元意不理他,又问,“定国公府是要垮了?”
曹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世子夫人这是何意?”
苏元意还是不理,声音依旧平缓,可却莫名有股寒意,“定国公府是要垮了?”
曹真明白了,只要他不回答这个问题,这位古怪的世子夫人会一直问他。
他还真是小瞧了她,只当她是一介罪臣之女翻不出什么大浪,受了委屈也只会咽在肚子里,他正好能借此磋磨她去讨新夫人的赏。
失策了。
“定国公府昌隆鼎盛,世受皇恩,怎会垮?”
苏元意温笑着说,“原来没垮,我还当咱们府要垮了呢,不然怎么连世子夫人都只能用得上灶炭?”
“吓得我正准备写几封信寄给京师里交好的人家请求他们施以援手帮帮咱们府呢,我丢脸倒没什么,府里出了事,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豁出我这脸不要我也会去求人帮帮忙。”
这番话说的曹真冷汗直冒,这事要真传出去,苏元意会怎样他不知,他铁定是完了。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连忙道,“是奴才疏忽给世子夫人拿错了炭,奴才这就回去取上好的银丝炭给世子夫人送来。”
“怎会疏忽呢?”苏元意故作不解,“银丝炭和灶炭的样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难道曹管事不认识吗?”
曹真顺着苏元意的话解释,“是是是,我对炭火实在看不太出来,都是黑乎乎的,一时间看错了,请世子夫人原谅。”
“哦,不认识啊。”苏元意笑着,“正巧,我这儿就有灶炭。”
“菊芳,你先带曹管事去好好认一认这灶炭是何模样,免得下次又认错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曹真只得咬着牙应了,面上还得感谢苏元意教他。
半个时辰后,菊芳忍着笑进来了。
她一进门就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而后边笑边说,“你们刚刚是没看见,曹管事熏得一脸黑的走了,走的时候那嗓子熏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菊芳为了让曹管事好好认一认这灶炭,就把这灶炭在房间里点燃了,又将曹管事关了进去,若非留有一个孔供他呼吸,那曹管事今日怕是要熏死在屋子里了。
兰香大笑着,“该,谁叫他欺负咱!若非小姐有办法,咱们这一屋子的人岂不是要冻死啦?只是熏他半个时辰,哼,便宜他了。”
苏元意但笑不语,她从前不与那些下人计较,是懒得理,毕竟她现在虽是世子夫人,但国公夫人还没有把管家权交在她手上,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惹国公夫人不快,觉得她是多事之人,可这些刁奴竟胆大包天的欺负到头上了。
冬日炭火何其重要,她自是不能再忍,冷言冷语她不在意,可身体上的折磨她是一点也忍不了。
两人笑够后,菊芳又收敛了笑,担忧地说,“小姐,世子好像真的要娶艾潼了,听说艾姑娘也以待嫁的名头被送回艾府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院里院外也都挂满了红灯笼。”
“如今艾潼姑娘还没嫁过来,这些刁奴就这样为难咱们,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对付咱。”
苏元意伸手拨了拨梅花,浅笑到,“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