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不敢看,上半身不忍看。
少女的上衫被人撕扯过,衣不蔽体,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惨白又布满伤痕。
好在那暗淡无光的头发足够长,凌乱的披散着,遮住了她低下的脸和大部分的身体。
只是那露出的,格外突出的肩胛骨昭示着她的瘦弱,时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舔了舔嘴唇,问:“你没事吧,刚才……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尾巴,我以为是绳子。”
时媱越说越心虚。
等了会儿,对方停止了抽噎,快速抬起头看了时媱一眼,然后瑟缩的用尾巴把自己圈起来,还把尾巴尖尖垫在了最里面:“没没没事。”
虽只有短短几秒,时媱还是看清了她的脸……还有她的小动作。
是一个很清秀的孩子,蛇自带的媚骨还没长开。瞳孔很漂亮,是和尾巴截然不同的翠绿色,干净透彻。
只是那双眼睛如今蓄满了泪水,悬而不泣,让人愧疚不已。
她叹了口气,试图拉近关系,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
蛇女呆愣了一下。
“没有名字,你要给我取名字吗,他们说要等一个人给我取名字,等取了名字我就是仆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蛇女小声呢喃,语气突然就变了。
变得充满希望,不再畏缩:“你就是那个人吗?”
时媱心中一凛,脑筋转了转,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这样啊,那以后叫你乌霖吧,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她笑的温和又充满安抚的气息,叫人十分信服。
“乌霖,嗯,以后我就叫乌霖了,这个名字真好听。”
乌霖眉眼弯弯,补充:“谢谢主人。”虽然有些力竭但还是直立起自己的身体,匍匐到她身侧。
时媱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说:“别……别叫我主人。”
“可他们就是这么教的呀。”乌霖的手攀在时媱肩膀,动作生疏。
时媱一把钳住,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神色严肃:“反正不能这么叫。记住了,冲谁也不行,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不然,不然你就别跟着我。”
狠话显然是奏效的,乌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是。”然后在心里默默补充主人二字在结尾。
拉扯间,时媱低着头,注意到了不寻常的疤痕。她先是脱下自己的短褙,罩在乌霖的身上,然后指着她下腹靠近蛇尾衔接的地方,问:“这是怎么回事?”
乌霖低下头,看着那个歪歪斜斜被缝补的很难看的伤疤,一种奇怪的酸涩涌上心头,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感。
她想遮住,却因为衣衫太短,还是会露出来。
慌张的拉开距离,再次成为了个小结巴:“没没没什么,你不不不要看。”
“好,不看。”时媱别开视线,但仍旧注视着她的眼睛,“但我想知道是谁伤害了你,很疼吧,这样做是不对的。”
乌霖想哭,也确实哭了。
她哭的无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是啊,好疼啊,真的好疼啊,被人生生的用刀剖开,然后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翻找。
“他们……想要我的妖丹,可是他们,找不到,怕我死,缝了起来。”乌霖磕磕绊绊的说,然后怕时媱嫌弃,连忙补充,“妖能自愈的,别担心,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