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破防了。
时媱扬起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灿烂而又明媚:“你猜猜?”
“对了,我刚才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本书,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就收着了。如今看这个炉子的火烧的不太旺啊,你说要不要添一把。”
时媱在坩埚旁边站定,铲头抵在其中一个脚上,只要稍稍用力,整锅的药就将废掉,倾倒如初。
猎妖人气炸了,说怒发冲冠都不为过:“你想怎样?”
“我说了啊,放了她。”时媱耐心的重复。
“她是妖。”男人咬牙切齿,语气中透露着不解。
时媱只觉得离谱,到底谁是受害者啊:“妖怎么了,妖吃你家大米了?”
“不可理喻。”
时媱翻了个白眼,手上微微用力:“你就说放不放吧,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松手。”
眼见那坩埚摇摇晃晃起来,一甩手,猎妖人狠狠将乌霖抛开,扔到了旁边的书架上。
乌霖吃痛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是直接被另一道惨叫遮蔽了过去。
时媱侧首看去。
入口处,一位锦衣打扮的青年被扔了进来,那人一只胳膊明显被折断了,正疼的在地上直打颤。
接着,普觉跨了进来。
似是无暇注意到里面还有两人一妖,普觉朝地上的那位胸口又是狠狠一踢。
“逍遥逍遥,我看你现在怎么逍遥!跑啊,你再跑啊。”
逍遥公子仍旧笑着,断断续续的说:“你是僧人,你不能杀生!你不能杀我,哈哈,你不能杀我。”
普觉听了火更大了:“那这僧人我不当了,等解决了你们,我亲自去佛祖座下自戕。”然后一掌劈下。
“好大的口气。”猎妖人挡下普觉的另一击,然后睨着地上的逍遥公子,说,“真是废物。”
逍遥公子后牙槽紧紧咬起,爬着往后逃。
这让普觉忍无可忍,仇人就在眼前,让他跑了岂不是自己很孬。
“我先解决了你,再去解决他。”普觉扫过地上的蛇妖还有一旁的时媱,面色沉重,这娘子咋不听话呢。
砰、砰、砰。
普觉是武僧,功夫自是不差,那猎妖人竟是也旗鼓相当,二人纠缠在一起。
趁着这个功夫,时媱一路小跑,搀扶起乌霖。
别看乌霖上半身长得瘦小,加上蛇尾并不轻,时媱根本拖不动,更不要说带着她逃跑了。
“你可以喂她这个,吃了会变成本体,到时候你就可以带她走了。”逍遥公子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纸包,忍着痛意递给时媱。
时媱顿了顿,没接:“我凭什么相信你。”
逍遥公子指了指从时媱衣襟露出一角的书:“化妖归源散,你知道的,这里遍地都是,不做其他。而且,你除了信我也别无他法。”
一旁的乌霖拉了拉时媱的衣袖,小声说:“我愿意相信他,他平时会给我们带吃的,不是坏人。”
闻言,逍遥公子苦笑一声。
“真是,自作孽啊。”他喃喃,望着普觉的身影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