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媱观望了一下战况,的确,普觉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处在下风,坚持不了多久。
乌霖的体型过大,到时候无论是被挟持,还是一怒之下被杀,自己都无法保护她。如果是妖物的状态,她反而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心中有了决定,时媱一把夺过逍遥公子手中的纸包,拆开后喂给了乌霖。
黑漆漆的粉末,说是毒药都有人信。
药效开始发作,乌霖扭动着身躯,像是喝醉了。她面色通红,哼哧几声后骤然变成了一条盘踞在一起的大蛇,还没等时媱开始害怕,她惊奇的又迅速缩小。
小到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当做蜈蚣踩死。
“她……它怎么变的这么小了。”
时媱指着自顾自爬上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腕处蜷成手环模样的乌霖,神色微惊。
逍遥公子倒是一脸平淡:“因为妖炁不足吧,再加上这些日子吃苦,被迫维持着人的形态,有些耗神耗力。现在的状态对她来说是最舒服的,不用担心。”
“被迫维持?”时媱不解的询问。
见他闭口不答,又问:“你对妖这么了解,听乌霖的意思你对它们的恶意也不大,还算是颇为照顾。为什么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药?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制作的吧。”
等了很久,逍遥公子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因为就是很喜欢,才落到了这般境地。”
时媱正聚精会神的听他说,没怎么听清。刚想让他重复一下,就见他突然瞪大了双眼,凄厉的喊:“普觉!”
扭过头,是猎妖人胜了。
普觉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他眼睛愤恨的看向逍遥公子,似是不明白这个叛徒如今为何还要喊他的名字,还如同当初的挚友般。
然后闭上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浑身血煞的猎妖人堵在门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把刀,认真的擦拭着,还一边擦一边看着时媱,不怀好意的笑着。
“喂喂喂,我和你说,我可是有帮手的,劝你不要乱来。”见他目光再一次挪到自己身上,时媱竭力周转着,小心的往旁边挪步。
听她这么说,猎妖人用刀一一指过地上的两个残废,笑:“你说的帮手……是他,还是他啊。”
“又或者,是你手上那条就算醒着也不敢对我如何的破蛇。”
他想起什么,面色阴沉的补充:“别拿那药威胁我,也别想着烧了那本书,代价你承受不起。”
时媱恍然,想起了自己怀中的册子,目光挑衅:“你不提我都忘了,什么代价啊,我承受不起。”
“当然是——死。”猎妖人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一个字。
“那我高低得试试。”
时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火折子,将书册拿在手里,点燃。
桔红色的火舌贪婪的舔舐着,不大的册子很快就在烟雾中蜷缩、扭曲,变成灰。
猎妖人的脸色也是同样,愤怒的他直奔时媱而来。
该死!该死!该死!
危机时候,时媱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劈砍而来的宽刀,手里攥着老道士给她保命的法器,毫不畏惧。
主动求死是不可能的,她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