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在附近藏身的祁晟最近对她有了兴趣,不会让她死;赌系统会用其他方式救她,挡住这致命一击。
果然,时媱赌对了。
说时迟那时快,祁晟从角落里飞身而出,一把揽住时媱的腰,迅速向后退去。
时媱心跳的飞快,肾上腺激素飙升,有种坐过死亡山车的刺激感。
猎妖人的宽刀破风劈下,直直斩断了她身后的那张实木长桌,碎片四溅。
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刀刀不止。
祁晟面色不变,戏耍似的带着时媱跟其对战,也不还手,只是躲。
猎妖人力竭的停下,啐了一口:“孬种!”
时媱本以为祁晟会生气,没想到只是轻笑两声,说:“不如你,至少还有种。而且做不到你那样忍辱偷生,只会用无辜的妖物泄气。”
捕捉到祁晟口中的字眼,男人脸色顿时很难堪,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认识我?”
“当然。”祁晟不紧不慢的松开时媱,将她推向安全的位置,然后缓缓靠近猎妖人,与之踱步。
“二十年前,东临一个村庄全村人被屠,疑似是妖物所为,其中一个十多岁的男童上山砍柴,侥幸躲过。藏了许久后,在逃命的路上遇到一行人,他们给他喂了粮食和水,这男童便以为对方是良善之辈,跟随上京谋生,谁想竟被卖了。”
“我说的对吗?徐家村的——徐晃。哦对,与其说被卖,不如说是被骗,被骗去了……”祁晟被打断。
“啊啊啊啊你不许说了!”徐晃冲到祁晟面前一顿乱砍,额头上的青筋直起,“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突变的节奏令时媱心中一紧,随即呼了口气,放松下来。怪不得这家伙自乔装打扮后,这腰带从不离身,原来有武器。
只见祁晟反手抽出了藏在蹀躞中的软剑,迎面而上。
他动作凌厉,刀刃纷飞,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场面,愣是给人一种洒脱飘逸之感,像是在舞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很快,刀光剑影中,徐晃狼狈的向后退去,大声惨叫起来。
他用手紧紧捂着眼睛,血从指缝中涌出,顺着流在肘部,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赤色的血洼。
正要再战,突然,寺庙的古钟咚咚咚的敲响。那声音不似往日悠扬古穆,而是急促如战鼓,即便身处后山地下也听的清清楚楚。
持刀的徐晃一个趔趄,目光阴沉的向外看去。
这声音是敌袭不可顽抗,是紧急撤离不要留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语气沉重。
祁晟理了理衣衫,也像时媱那般回了句:“你猜?”
闻言,徐晃尚好的另一只眼睛冒着灼灼的怒火,看了眼时媱又看了眼祁晟,似是深深的将他们二人印在脑海。
然后猛地从袖中丢下一个竹编圆球,白烟四起,发出呛鼻的气味,众人的眼睛也被刺的睁不开。
他匿在其中,一把抓起地上的逍遥公子,放下狠话:“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剥皮抽骨,做成人彘喂狗!”
“我等着。”祁晟黑色的瞳孔如同深渊一般盯着那道渐远的身影,散发着冷意,声音微弱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