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站在酒店房间的镜子前,从头到尾的米白色卫衣,行李箱里着的几件T恤,有点犯愁。
她拿出化妆包,破天荒地画了全妆,头发扎起来,再整理刘海。
拿上房卡出门,咸咸的海风穿过走廊,让人心情愉悦。地面铺着鲜艳几何图案的厚地毯,脚踩上面像在云朵上行走。心也跟着脚尖在欢欣雀跃。
电梯地面铺了湖蓝色的马赛克,墙上的屏幕滚动播放着广告,海边有一家落日餐厅,照片拍的很美,整面落地玻璃折射着夕阳。陈尧兴致勃勃,幸亏早来了一天。
电梯门缓缓打开,突然多了不少人在大堂。
陈尧扫视一圈。从没有找到杨一帆。她站高一级台阶,从左到右,一个一个看过去,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杨一帆。
还没有出门吗?
“你在哪?”陈尧低头发信息。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大堂柜台对面的沙发上,多了个背影,有点像,陈尧连忙走过去,却不是杨一帆。
酒店正入口旋转门后,有左右两根立柱,她靠在一侧的立柱前。刚刚办理入住时,陈尧没问杨一帆住在几号,她又看了眼手机,直接打电话好像又不太礼貌,再不回复还是先回房间吧。
这时,从旋转门里,传来一阵皂香。杨一帆拿着两杯刚买椰子水走了进来,没看到柱子边站着的人,径直往大堂内部走。换下了衬衫,一身运动卫衣,白白净净像个大学生。身上带着被阳光直射过的热度,棉布被晒过后的大米味儿混着皂香,陈尧从没想过,有这么好闻。
杨一帆在大堂内找了下,就看到了站在立柱边,正在看着他的陈尧。他眼前一亮走过去。
“小时候的你总是扎着辫子。”
“扎辫子方便。”陈尧接过椰子水。
海水悄悄扑打礁石,小螃蟹从一个缝钻去另一个缝,二人并排走在岸边。
“是因为我,一直被喊绰号?”杨一帆问。
“嗯……”
“都是误会。
“揍哭了你是事实。“
杨一帆笑出声,顿了顿,说:“那是因为心疼被踩扁的铅笔盒。“
“然后你哭着把这个铅笔盒留给了我,我想赔你个新的,结果你搬家了。“
“那个踩扁的铅笔盒……你打开过没?”
“没有,怎么了?”
杨一帆笑笑,开始说小学时候的趣事。
说说笑笑,一路散步到餐厅,已是傍晚时分。细软的白沙,彩色的鸡尾酒,还有动人的晚霞,所有的美好都是鲜活绚丽的。
晚饭很早就结束,运动员晨练与正式训练的间隙,才有空闲与他们沟通。
陈尧和杨一帆早上8点就准时到,偌大的设备间就在海边,挂着很多价值不菲的自行车,还有拆了一般的自行车架,各种配件。公路自行车运动员吕博,正坐在一个倒扣的工具箱上,检查自己的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