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念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升温,触电一样将手抽了回来。
“下次别这么傻了,疼的是自己。”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别人的妈妈能记住,她却怎么也记不住。”
“不要什么都自己憋着,要像我一样,有不满就发作出来!”
白砚笑了:“就像你对阿姨说,她‘要儿子不要女儿’?”
“对!就是这样!不说出来,别人会以为你长得很好,实际上,你心里的伤口已经深不见底了。”
白砚垂下眼睫,沉默了一阵子,又浅浅笑起来:“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什么好很多?”
“生病,在医院醒来。小时候,我妈就是在某一次喂我吃了虾之后离开的,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就是在医院里,醒来,她就不见了。但是,最近的两次生病,醒来都有你在。”
“放心吧,以后你生病,都会——有人陪着的。”
话的后半段,余念念忍住,没说“都会有我陪着”,同时,在心里默念:余念念,把持住,不要母爱泛滥,不要因为同情啊可怜啊之类的情绪,就脑子发热做出什么承诺。
天仙需要的不是同情,你余念念需要的,也不是冲动之下未经深思熟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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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一大早,老街茶馆开了张。
魏大爷像是在门口安了摄像头,茶馆开门五分钟后,便揣着本棋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余老板还是讲诚信呐!说三天就三天,三天一到,准时开张!”
余念念:“。。。。。。魏大爷,您也新年快乐!”
“这三天过得咋样?”魏大爷笑眯眯地问,一看就知道他这个年过得十分滋润,桂云嫂的大餐肯定深得他的心。
余念念:“过得。。。。。。很充实。”
确实,没有比这三天更充实的了!前段温情喜剧,中段悬疑推理,后段伤痛文学,往好的来说,剧情密度极大,往坏的来说——她长叹一口气——没有坏的,人生嘛,重在体验。。。。。。
过了一会儿,半上午,小优背着双肩背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一见她,余念念二话不说,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塞进她手里:“来的真及时,你接着干活,我要去煮粥了!”
小优撇了她一眼,将嘴边的一句“新年快乐”吞下去,片刻后,又寻味出什么,把鸡毛掸子往柜台上一放,跟到厨房,问:“煮粥给谁喝?”
余念念手上淘着米,随口答道:“给白砚。”
“你俩过年好上了?”
余念念动作顿住,转过身,瞪她:“你一个少女,怎么遣词造句如此粗糙?”
小优思索片刻:“你俩过年互诉衷肠了?”
余念念:“。。。。。。”
说到互诉衷肠,她想起年夜饭前白砚本来有话要对她说的,被他妈一个电话打断了——这个姓翁的女士,真不愧是儿子感情和健康的双重绊脚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