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要等谁?
许朝秋追出来后,范晚便让她先候在一旁,称自己要先确认一件事。
此次来七弯巷得到不少牵扯叶儿的线索,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至于答案,还得等试探过范晚的态度才能确定。
怕就怕对方太会装,她到时候根本分辨不出范晚是否在扯谎。
许朝秋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时刻噙着笑的少年郎,千万不可让他察觉到自己真实意图。。。。。。
好在也没让她等太久。范晚截住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
鹰钩鼻芦苇眉,宽肩猿臂,正是不久前靠生喝鸡血来激发青鸡斗性的驯鸡师。
驯鸡师黑眉拧就,手上青筋毕现,看清拦他之人衣着不凡,到底没有先动作。
“范某于斗鸡场识得阁下骁勇,同为爱好斗鸡者,想与阁下攀谈几句。”
范晚有礼拱手,同时朝小厮使眼色,后者恭敬地呈上一个巴掌大的布袋。
看着沉甸甸的,里面应该不少铜钱吧,许朝秋颇为眼热。
钱袋递到跟前,驯鸡师眉目稍有舒展,嘴上却婉拒,“多谢仁兄抬举,不过无功不受禄,这钱还请你收回去。”
“当然,当然。”范晚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亲自将钱袋递到驯鸡师手上。
“范某方才在斗鸡场下赌注,一场比试结束,全靠仰仗阁下,在下收获颇丰,何来无功一说?”
“一点小心意,还望收下。”见钱袋进了对方怀里,范晚语气越发温和,“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兄弟。”
光线穿过发丝,柔化驯鸡师冷硬的轮廓,他拿东西的手顿住,马上猜到对方来意,无奈解释。
“那只青鸡并非常胜将军,实乃店家抛出的唬头,我拿钱办事罢了。”
范晚:“在下省得,并非来讨伐阁下。那青鸡身上血窟窿不少,但不见掉毛,这是为何?”
驯鸡师笑声爽朗,“它原本是只白羽宝鸡,我从鸡贩那儿讨来青色羽毛给它粘上,才有如今这副样子。”
话末,他感慨道:“没想到这鱼胶真挺管用。”
待驯鸡师离开,范晚对许朝秋莞尔。
“许姑娘看过斗鸡么?”
“嗯,今日是第一回。”
“姑娘觉着那只青鸡表现如何?”
许朝秋依葫芦画瓢道:“气势尚可,心气不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好苟同。”
范晚颔首,表示认可,“常言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许姑娘敏锐,几句话就点出关键,相信已经找到答案,眼下可是来向范某求证?”
许朝秋心里咯噔了一下,僵硬地抬头,见他眼中笑意不减,恍然想起两人昨天在面具摊上的相遇。
她不想把事情扯远了,“小女闲暇之余来七弯巷溜达溜达,方才观摩斗鸡比试时,碰巧发现公子也在,下意识就跟了上来,并非因着那张假面的缘故。
范晚了然,听出她不想多谈有关面具之事,按捺住想要解释的心思。
两人漫无目的并排走着,一高一矮,正午的阳光打在范晚脸上,许朝秋素净的面庞被遮挡在小片阴影之中。
谈到常胜将军,许朝秋心有遗憾道:“小女久仰其大名,今日却遇上个冒名顶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