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晚:“外界传言实则有误。常胜并非战无不胜,五局三胜的情况亦不在少数。毕竟押注时,若一方赢面极大,难以凑出另一只实力雄厚的斗鸡与之敌抗。
它凭两年前那场斗鸡赛被世人看到,又连着拿下去年的魁首,这才渐渐喊出了名声。”
许朝秋:“那常胜原本是乡下一只土鸡,它背后的驯鸡师不过少年模样,这些消息也是假的咯?”
范晚捻着下巴,秀气的眉毛怂成小山,打听的还挺杂,这不是对斗鸡挺感兴趣么?
“在下不清楚斗鸡的来历。那驯鸡师常年覆面,范某没能辨别其容貌,但从身形和声音推断,此人不过弱冠。”
“少年英才,大概颇受贵人赏识吧,不知其来历——”
许朝秋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嬉闹声打断。
路旁有几个扎蝶结的稚童蹲在地上玩机关鸡。
其中有位男童炯炯有神,似乎刚赢得胜利,口哨吹得又亮又响,嘴里还唱着不成调的陌生歌谣——“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
范晚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街边打闹的孩童,怅然道:“这个自然。”
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劲,许朝秋轻声道:“范公子玉树临风,相信日后定有慧眼能识珠。”
范晚不明所以,意识到她在宽慰自己后,用拳抵着嘴,低低的笑出声。
许朝秋面色郝然,扭头不再对着他。她顺口接的场面话罢了,就算拍马屁成分明显,直接笑出来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承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
范晚解释自己刚才的笑并非戏谑,“听姑娘谈起少年英才,范某曾经结识过一位可与鸟语的奇人。他若还在,何尝不是荣华富贵代不如?”
王以和她唠嗑时,曾聊到自己有位能听懂鸟说话的师弟,少时乐趣之一就是看师弟逗鸟。
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许朝秋惊喜之余,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难道任务目标已经离开了人世?
她不安地询问小鱼,“任务是找到叶儿,排除葬身之地吧?”
小鱼:“放心吧,他还活着。”
事已至此,许朝秋便大胆道:“可是在几年前遇见的一位小少年?”
算下来,他初遇那个孩子,确实是三年前的事情。
范晚琢磨一遍刚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她如何从中得出这一结论,心中讶然,一时忘记回答。
许朝秋眉眼弯弯,“缘分妙不可言,范公子安知小女不能结交这样的人物?”
范晚语气里抑不住的欢欣,“姑娘可知叶儿如今境况?”
许朝秋乌黑眸子一转,“我俩有一阵子没见,他也许已被某位贵人奉为座上宾。范公子有话直说便是,到时候再相见,我也好将你这番心意转告给叶儿。”
得知故人不仅尚在人世,且前景可期,范晚不疑有他。
“当初在韶光醉,叶儿说好第二日来我府上拜访,但我并未等到他,他从此杳无音信,可是那时遇上了什么难处?”
许朝秋不自觉眯着眸子,以审视的眼光盯着范晚,见他脸不红眼不飘,反应自然,便答应帮他询问原因。
既不是他,叶儿又是经谁准许得以进范府?
她忽然愣在原地,范府那小丫鬟在介绍十处屋子时,里边儿不曾提到哪一间是范晚的居所。范晚本就是范郎中旁亲,不住在范府也正常。
许朝秋:“喝了酒容易神志不清,你当真和他说清楚了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