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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四周空荡,唯独东边栽有三颗石榴树,火红的石榴花挂满枝头。
许朝秋爬上来,发觉这地方适合打掩护,低头一看,足有三丈高,她虽不恐高,可跳下去这一念头,足以使得腿一阵发软无力。
不能跳,许朝秋考虑几番还是收回腿,打量府中环境。
“足足有十处屋子!嗬,亏我以为范郎中乃清官。诶,小鱼你眼神比我好,快帮我看看那几块大石头背后,是不是有两人抱在一起?”
小鱼:“哦豁,那男子是范并,女子扎双丫鬓,脚边还放着把扫帚,咦惹,嘴也开始粘在一起了。”
许朝秋身子向前移,恨不能近距离观察一番。今日想进范府够呛,不过她起码得搞清楚这些屋子的情况。
范并抚上怀中人晕红的面颊,没忍住,最后落下一吻。
“再待下去我娘该起疑心了。”
小丫再有不舍也只能同他分开,只盼明日的夜早些到来。
人已经走远,她还痴痴地握着扫帚杵在原地,冷不丁一块石子砸在扫帚上,心下慌乱,四处张望,莫非有人看到了这一切?
“嘿,本姑娘在这呢。”
许朝秋懒懒地靠在树干上,朝对面吹两声口哨。
清凉的夏风吹起万顷涟漪,青砖黛瓦侵染着半空霞光,层层叠叠的石榴花枝里,竟藏着一位素衫娇面的姑娘。
可小丫未曾见过她,不作理会,背过去继续扫地。
“咳咳,吾乃青阳山十二宗玄微子门下亲传弟子,本无意观摩你同情郎幽会,奈何看出些端倪,于心不忍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心扑在情事上,这才打算出言相劝,你不愿意便罢。”
“等等,这话怎么说?”
趁旁人没有注意到,小丫慢慢走近墙头,拦下要走的许朝秋。
“你先告诉我,那男子占你心思几成?”
放在以前,大公子是遥不可及的天上云,主仆有别,小丫只剩敬意。如今拥云入怀,她心里满满当当都是那人的模样,自然是,“八成。”
还有两成留给以后,她可唤范郎时。
“你二人身份悬殊,难道没怀疑过他只想玩玩你么?”
“云泥之别,怎会不知,但他允我一年之期,纳我为妾。”
仅为妾,便如此欢欣么?
许朝秋瞧着女子脸上腼腆的笑,“他可另有妻妾?”
“并无,公子洁身自好,房内只有两位通房。”
至于娶妻,小丫也听府里人谈起过——大公子仅考中秀才,加之过分节俭,世家大族的贵女瞧不上他,他又不愿将就小门小户之女,所以范夫人至今未给他寻到合适婚配。
范并这个性子放在她的世界去相亲,怕是会借口去方便来逃避付账的一方,听到洁身自好,许朝秋险些要笑。
“若我说他不会纳你为妾呢?又或者,你甚至有可能因此被赶出府。”
小丫不自觉握紧扫帚,双眉拧紧,有些不快道:“何出此言?”
许朝秋:“想听剩下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我恋慕范家二郎,你可愿意告知我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