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四壁刻花鸟树藤,镶嵌玉石螺钿,内华外朴,里边儿的装饰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其内的金银珠宝都打造成女子喜带的首饰,若范建好龙阳,为何要备一箱嫁妆在屋里?
她挪开琳琅满目的珠翠璎珞,入眼竟是一块竹板。
许朝秋将左耳贴近竹板,虚虚握拳敲了敲,里面约莫是空的。
她细细摸索边缘,寻到一处小缝隙。
拔下发簪,她将尖端一头伸进缝隙,待簪子没入三分之一时,用力一翘,竹板被掀起。
箱底完全呈现出来,一本线装册子静静地躺在里面,除书皮褪了点色,这册子保存的很好。
她拿起册子,才发现底部木板可以推开。
原是竹板隔开珠宝和册子,从箱盖打开,所见为珠宝,将箱子翻过来,从底部推开,所见为册子。
扉页只有一行小字——元成二年春,阿竹赠。
字歪歪扭扭,仿若初学者提笔,随性留下。
她往后翻,字迹工整,同那几本生意经里的小注一样。
元成三年夏,晴朗。
于街上游,赏作糖画,齁甜,欲丢,恰一少年眼馋,乐于送其。
知其大名乃红花,吾不禁失笑,既为男儿身,何唤女儿名?
元成四年十五日,晴。
与花有约,雨阻不果。
读书无味,唯盼明日,逢晴会花。
初八日,雨。
午刻,花邀手谈,欣然赴约。
与人讲德,输两百文,花颜初绽,吾虽败犹喜。
十三日,晴。
纵享笙歌,畅饮美酒,无兄长在旁煞风景。
是夜,携花共赴巫山云雨,好物不堪折,吾甚怜花。得此逍遥,不羡神仙。
。。。。。。
元成五年,冬。
违父母之命,弃媒妁之言,非金榜题名,少八抬大轿,安能娶花?
夜骤大雨,露浓花瘦。
初五日,雪
族中亲人对花赶尽杀绝,吾暂无力抵抗,含泪送花于临春院,嘱阿竹多加关照。
此情为天地不能容,吾恨不能化蝶,与之双宿双飞。
二十二日,晴
羡兄长生财之道,遂与之搏,初赢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