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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金丹第二关封丹蜕火（第1页）

陈乾六驾驭炼山炉，骤然就感应到了，无数火法纷至沓来，这些火法跟丙火灵诀，丁火灵诀，先天离火真炎大法，十二火灵真身一脉相承，离鸾金翅诀，金乌火翼诀，凤凰天衣，火龙吞日大法，火象炼狱劲等等，衔接了十二火灵。。。

沙暴停歇后的第七日清晨，山谷雾气尚未散尽，阿念已立于青铜门前。她身后站着十二名弟子，皆赤足踏石，衣衫染尘，却目光如炬。她们手中无书，但每个人的指尖都刻着《双轨识字法》的起笔之势??那是风在沙地上教给她们的第一课。

“门开了。”阿念低语，声音轻得如同自言自语，却又清晰传入每人耳中，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脚下大地震颤而来。

她伸出手，触碰那道仅开一线的青铜门。指尖未及金属，一股温热便顺着指骨直冲心脉。那不是火的烫，也不是血的暖，而是一种久违的、被遗忘的熟悉感??像幼时母亲将她的手覆在陶板上，一笔一划教她认“人”字时的温度。

门无声滑开。

这一次，众人终于看清了字库内部的模样：并非洞窟，亦非殿堂，而是一片无边界的虚空。脚下是透明的琉璃地面，其下流淌着无数条发光的文字河流，篆、隶、楷、行、草交织奔涌，宛如星河倒悬。远处，一座座浮岛漂移不定，每一座岛上都矗立着某种象征文明的建筑：有竹简堆成的高塔，有墨汁凝固而成的钟楼，有一根巨大铁笔插在中央，笔尖滴落的墨珠落地即化为活字，自行排列成句。

最令人惊异的是，这些岛屿之间并无桥梁相连，唯有孩子们的声音作引??每当有人诵读出一句完整的课文，空中便浮现一道由音波凝成的光桥，短暂连接两岛，供人通行。

“原来……‘字’才是真正的路。”一名年轻弟子喃喃道。

阿念没有回答。她正低头凝视自己脚边的一块残碑，上面刻着半行模糊小字：“……凡所教者，皆为我身。”她忽然跪下，以额触地，泪水滑落，在琉璃面上竟不渗透，反而化作一行微光文字：

>“老师，我们来了。”

刹那间，整片虚空震动。那些原本缓慢漂移的浮岛骤然加速，开始围绕中央某点旋转。琉璃地面裂开细纹，从中升起一道光柱，直贯上方不可见的天穹。光柱之中，缓缓浮现一个身影??非实非虚，似由千万个读书人的剪影叠加而成，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明如初雪。

“林小凡？”阿念颤抖着唤出这个名字。

那身影微微颔首，声音并不出自口唇，而是自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如同千万人齐声低语：

>“我不是林小凡。我是你们念过的名字，写过的句子，教过的拼音。我是所有不肯熄灭的灯。”

话音落下，四周浮岛上的建筑纷纷亮起灯火。竹简塔自动翻页，钟楼敲响无声之钟，铁笔滴墨成诗，黑板浮现板书。更远处，传来孩童齐声诵读《三字经》的回响，虽无人影，却字字真切。

“这是……记忆的具象？”一名弟子震惊道。

“不。”阿念摇头，“这是‘信’的实体。我们相信有人会接着写，于是它就真的存在了。”

就在此时，中央浮岛突然崩裂，从中升起一本巨书，悬浮于空。书页全白，唯首页写着一行血红大字：

>**“代价已至，谁愿执笔？”**

众弟子面面相觑。一人鼓起勇气上前，伸手欲触书页，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倒飞数丈。另一人尝试用陶筒铭文拓印，却发现文字瞬间蒸发。第三位弟子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写下“我愿”，可血迹刚成形便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阿念静静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

她取出盲女专用的触音铁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盘膝坐下，双手十指张开，贴于板面。这不是书写工具，而是她从小用来感知世界的眼睛与耳朵。当她的体温传入铁板，板上竟开始自行浮现出凸起的盲文，一个个字节如心跳般依次隆起：

>“我不问代价。

>我只问：还有没有人要学？”

这一瞬，天地寂静。

紧接着，巨书首页的血字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清瘦楷体：

>**“可教，则可续。”**

整片虚空轰然回应。琉璃地面下的文字河流暴涨，冲上虚空，化作漫天星雨洒落。每一点光落下，便在某位弟子肩头点燃一盏微型灯笼，灯罩内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字”??有人是“仁”，有人是“信”，有人是“师”，有人是“守”。

阿念肩头的灯里，写着一个简单的“念”字。

“从此刻起，”那万千重影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再只是学生。你们是‘承灯使’，行走于世间的字种。去吧，把光带到没有光的地方。”

话音未落，浮岛开始崩解，琉璃地面寸寸碎裂。众人只觉身体失重，仿佛被某种力量温柔托起，送向未知的远方。

阿念最后回望一眼那本巨书，只见它缓缓合拢，沉入虚空深处，仿佛等待下一个千年。

***

十年光阴如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