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城区,神圣布列塔尼亚帝国远征军总指挥部。
远征军总司令约翰?弗伦奇在早上收到‘东南方向有萨克森大规模部队活动’的消息后,就已经察觉不妙了。
他一直认为远征军东南方向和高卢第五集团军的。。。
雨停了,但天光仍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晨雾如纱,缠绕在烧焦的麦秆与翻倒的装甲残骸之间,仿佛大地也在喘息。莫林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前,手中握着那枚尚未别上军服的铁鹰勋章。它的边缘刻着展翅的机械鹰隼,双眼中镶嵌着微小的辉晶碎片,在灰暗的光线下泛出冷冽的蓝芒。
“巴黎……”他低声重复,声音几乎被风卷走。
鲁登道夫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副官手中接过一张新绘制的战略图,铺在燃烧过的木桌上。地图上,一条鲜红的箭头自阿拉斯出发,穿过圣康坦、亚眠,直指塞纳河畔??终点赫然是凯旋门所在的星形广场。
“这不是一次推进,而是一次穿刺。”鲁登道夫用指尖划过那条红线,“布列塔尼亚人以为我们会沿着传统战线缓慢推进,但他们忘了,你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现代战争的速度,不该由步兵的脚程决定。”
莫林盯着地图,脑海中已开始推演行军路线。他知道,巴黎不仅是政治象征,更是整个西线魔法网络的核心节点。高卢的“地脉共鸣塔”就建在蒙马特高地之下,若能夺取或摧毁它,敌方所有依赖地脉供能的防御工事都将瘫痪。
“我们需要更多魔导炮。”他说,“而且必须确保补给线畅通。一旦深入敌境,他们一定会动用空中猎杀单位。”
“我已经调拨两个装甲飞艇中队归你指挥。”鲁登道夫说,“另外,前线研究院正在赶制新型符文弹??‘裂解核心弹’,能在爆炸时短暂切断局部地脉流动。但这东西还不稳定,每门炮只能配发三枚。”
莫林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就在这时,通讯兵匆匆跑来:“报告!东南方向发现敌军无线电活动,信号频率与昨日不同,疑似高层紧急联络。”
莫林眼神一凝。昨天的战斗虽胜,但他始终觉得太过顺利。一支完整的机械化旅不可能只靠一个指挥所运作。现在看来,真正的指挥中枢或许并未落入陷阱。
“把信号源标出来。”他对通讯兵下令,随即转向鲁登道夫,“长官,我请求继续南进,不等主力会师。敌人正在重组指挥链,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完成之前切断神经。”
鲁登道夫沉默片刻,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激进。好,我批准你提前行动,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与新编入的‘影刃’特种连协同作战。他们是专门针对魔法节点设计的破袭部队,由总参直属,指挥官是个女人,叫薇拉?克劳泽。”
“她来了吗?”
话音未落,一辆通体漆黑、无标识的摩托飞驰而至。车手戴着全覆式护目镜,一身贴身战术斗篷,身形修长却不显柔弱。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冷峻的脸,银灰色的短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左耳上挂着一枚齿轮状的耳钉,那是帝国秘密行动局的标志。
“少校。”她跳下车,声音如刀锋般利落,“我是克劳泽。影刃一连连长。我们有十五分钟时间做简报,然后出发。”
莫林看了眼腕表:凌晨三点十七分。
“你的任务是什么?”他问。
“摧毁蒙马特地脉塔的主控室,并植入反向共鸣装置,让它成为我们的信号增幅器。”她说,“但如果塔已启动应急模式,我就得亲自进去手动关闭三级锁阀??那地方有十二道魔法封印,普通炮火打不穿。”
莫林眯起眼:“所以你需要掩护。”
“准确地说,”她纠正道,“你需要我。没有地脉压制,你们的魔导炮在巴黎市区会变成废铁。”
两人对视数秒,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最终,莫林转身对传令兵下令:“通知全营,重新整备。目标变更:亚眠以南三十公里的铁路枢纽,那是通往巴黎的最后一道物资咽喉。拿下它,我们就掐住了敌人的喉咙。”
六点整,车队再次启程。这一次,不再是百辆卡车的洪流,而是由三十辆高速突击车组成的精锐纵队,其中包括六辆搭载魔导炮的移动平台和两台实验性的“静默引擎”运输机??这种新型动力系统几乎不产生热源与电磁辐射,专为潜入城市作战设计。
克莱斯特负责左翼警戒,曼施坦因则带领爆破组随影刃连行动。工兵们连夜改装了三门魔导炮,使其可在行驶中进行短距充能射击,虽然精度下降百分之四十,但在巷战中足以撕开混凝土掩体。
途中,天空开始放晴。阳光穿透云隙,洒在废弃的村庄屋顶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一名年轻士兵突然指着远处一座教堂尖顶:“营长!那里……好像有人在挥旗!”
莫林举起望远镜。果然,那座本应空无一人的教堂塔楼上,一面小小的黑底银鹰旗正迎风飘扬。
“不是我们的标记。”曼施坦因皱眉。
“也不是敌人的。”克莱斯特补充,“布列塔尼亚用的是金狮旗,高卢是红焰纹。”
莫林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那是‘自由之眼’的信号……战前失踪的第七侦察团残部?他们还活着?”
“要不要接应?”副官问。
“当然要。”莫林果断下令,“改变路线,绕道教堂。如果真是自己人,我们必须带他们回家。”
十分钟后,突击队抵达教堂外围。这里曾是某个贵族家族的私人礼拜堂,石墙上爬满藤蔓,彩窗碎裂,但结构依旧坚固。大门半掩,门前横卧着两具穿着旧式军服的尸体,胸口都别着褪色的银鹰徽章。
莫林带队小心翼翼进入大厅。烛光摇曳中,一个身影从祭坛后走出??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兵,右臂截肢,左眼蒙着黑布,肩上披着破烂的大氅,却笔直如松。
“莫林?冯?莱茵哈特?”老人沙哑开口,“我没记错名字吧?”
“您是……魏格纳上校?”莫林震惊不已。这位曾是帝国最杰出的情报分析官,三年前在一次边境渗透任务中被宣告阵亡。
“死不了。”魏格纳冷笑,“我只是被埋进了地下三个月,靠吃老鼠活下来。后来逃到这儿,收拢了几dozen残兵,一直在监听敌军通讯网。”
他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水晶板:“这是过去七十二小时里,我截获的所有加密频段汇总。其中有两条信息特别值得注意:一是布列塔尼亚王储已秘密抵达巴黎,主持‘终焉仪式’计划;二是高卢抵抗组织内部出现叛徒,代号‘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