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把玉佩收进怀里,随便擦了擦脸,然后把原主留的那些碎发全都沾了水撇到头顶,用梳子沾水把乱糟糟的头发疏通,用一根粗布条绑起来。
洗完之后,她伸手摸了摸娘亲的额头。
“烧得好厉害。”云随月眉头皱起,拿布帕子沾了凉水叠在娘亲额头上,给她降温。
“大哥,二哥去请大夫什么时候能来?”
云成忠接过三妹手里的帕子,边重新放进水里浸泡边回答:“去县城坐牛车得一个半个时辰,当东西找大夫少说也得一个时辰,回来也要时间,估摸要到午后才能来。”
云随月忍不住摇了摇头。
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娘亲现在的状况太糟糕,挨到午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莫担心,等大夫来了,娘一定能好起来。”云成忠安慰道,然后伸头看向窗外:“三弟和小弟说去抓鱼,怎么还没回来?”
说着他站起身,把手里的帕子交到云随月手里:“家里没柴火了,我去山上弄些柴来,三妹你就在家照顾娘亲。”
云随月闻言看了一眼他的右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腿脚不便还要去干上山砍柴这种重活,一筐柴几十斤,对他身体负担太大。
“我去砍柴,你在家照顾娘亲!”云随月拦住他,道。
她又不是原来的云随月,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干重活,自己心安理得在家休息,她消受不来。
“别开玩笑,你从来没有一个人进过山,更不会砍柴。”云成忠立刻反驳,拍拍她的脑袋劝道:“我知道三妹你懂事了,但是山上多危险,你要是受了伤怎么办?”
云随月态度很坚决:“我力气大,背一筐柴不在话下,就在外边的山上捡枯枝,不会有危险。”
“山上蚊虫多,到时候把你咬得满脸包——”云成忠还把她当成原来那个娇气的小姑娘试图哄她。
云随月已经跳下床穿好鞋子,翻出竹筐背在自己身上:“咬就咬了,我无所谓,你在家照顾娘亲,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她翻出柴刀扔进筐里,然后快速给自己绑上裤管袖管,拿两条粗布边往手上缠边迈步向门外走去:“我很快就回来!”
抛下背后大哥的一声叹息,云随月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山中走去。
她需要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捋一捋自己的思路,还要探究那个玉佩的神秘之处。
一路上陆续遇到几个村民,看见云随月背着竹筐要上山拾柴都是一脸震惊,好几个人让她去自己家里搬柴,劝她别上山。
云随月对于他们的好意都一一谢过,仍旧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跑去,终于是踏进了朗山之中。
一路走来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大得出奇,背着沉甸甸的竹筐仍然身轻如燕,跑起来跟道闪电似的,厚重的柴刀拿在手里跟拿着把竹刀一样轻松,这卓越的身体素质绝对超过大部分人。
循着记忆拐入一条山间小路,云随月坐在一个树桩上,从怀里拿出玉佩,再次感觉到那种奇妙的悸动,眼前出现了一团混沌的漩涡,吸引着她进入。
云随月心一狠,把自己投入到那团灰色漩涡之中,触碰的瞬间,身体仿佛被挤压进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下一秒,又被重新释放出来。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云随月忍不住眯起眼睛,片刻之后才慢慢睁开。
眼前是一个波光粼粼的水池,水池只露出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灰雾所拢盖,水池旁是一片平整的土地,土地约一亩见方,靠着垂直的峭壁,依靠着峭壁有一座简单的石屋,上方同样淹没在灰雾之中,整片空间除了水池,土地,石屋和峭壁,都被灰蒙蒙的雾气包裹着。
云随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原来玉佩之中隐藏了这样的一方天地,这是怎么做到的,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
云随月小心地沿着灰雾边缘走了一圈,走到石屋面前,绕过挡住视线的石壁,小心翼翼地踏入石屋里。
石屋中纤尘不染,空无一物,只在正中间有一根半人高的石柱,表面凹成一个大坑,坑里有无数丰富的纹路和符号,最底部有一个手掌模样的凹陷。
云随月咬了咬唇,把自己的手掌印上去。
一股信息涌进她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