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这个村子叫朗山村,坐落在朗山一脉,村子背靠朗山物产丰富,但因为位置在山系稍深处导致交通不便,全村都算不上富裕。
一百多年前瘟疫爆发,尸横遍野,战火连天且民不聊生,残存的人们逃入深山建立了朗山村,依靠山脉的庇护活了下来,聚合在一起的三百来户人家都以为这是新的开始,却没想到一个可怕的诅咒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自朗山村建立后,村里就再也没有出生过女婴。
所有的夫妻,无论老少,生出来的无一例外都是男孩。
一开始人们还是高兴的,男婴代表着劳动力,对村里的繁荣大有裨益。
可渐渐的,当足足一代新生的孩子都没有女婴之后,所有的村民都跪在了自己搭的山神庙钱,祈求山神的宽恕。
他们认为这是山神对自己背井离乡的惩罚,因此用尽心力侍奉山神,希望村子能恢复正常。
可无济于事,五代人,整整五代人,村里没有诞生出任何一个女婴。
在这百多年的时间,朗山村因为初期新增的人口有过短暂的繁荣,可随着持续不断的诅咒,这份繁荣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消散。
一个没有女婴的村子能正常发展吗?自然是不可能,逐渐长大的后代为了组成自己的小家,选择逃出村子永远不再回来,留下来的人十之二三,掏空家底地从别处娶来一个婆娘,在这片丰饶却背负可怕诅咒的土地上过日子。
渐渐地,朗山村的人只剩下了四十多户,空置的屋子随处可见,田地荒芜,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村民们心里都觉得,再过五十年,恐怕朗山村就会彻底消失。
直到云随月出生。
据说她出生的时候天空披挂着粉紫色的彩霞,群鸟盘旋在云家屋顶,鸟群的叫声合起来犹如凤鸣。
这样的祥瑞吉兆,让全村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从小吃食,衣物就没缺过,云家夫妇更是毫无底线地宠爱这个宝贝,从不让她干活,什么要求都尽力满足,把原主养成了个娇气自私,蛮横无理的性子。
云随月甚至理解了云家老二对她的恶劣态度,自己要有个这样的妹妹,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水来了,水有些凉啊。”大哥把盆放到旁边的矮柜顶上,顺嘴问道:“要不要大哥给你梳头?”
梳头?给自己?怕又是原主一惯的行为吧?
云随月在心里吐槽,嘴上忙道:“不用了!”
说着靠近脸盆,捞起袖子用手把水往脸上泼去。
突然她的手停在脖子上,手里扯住一根粗红线,红线下吊着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她把那东西扯出衣领,怔怔地盯着它看。
是一块有着古朴纹样的圆形墨绿玉佩,玉佩黯淡无光,是最次的品质。
可这块玉佩让云随月睁圆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这块玉佩,分明和自己原来拥有的那块家传玉佩一模一样!
无论是大小,纹样,材质,甚至右下角的一条小裂缝都分毫不差。
记忆中,这块玉佩是原主很小的时候自己在河边捡到的,觉得好看就一直带在了身上。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之间有什么联系?是同一个还是……
云随月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无数疑惑涌上心头,她用手拿住玉佩,刹那间脑子里像是有根弦狠狠震荡了一下。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低头看着玉佩,感觉到里面隐含着某种东西。
“怎么了?”云成忠看云随月呆住不动,忙问。
“没什么——”云随月收起自己失态的神情,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强自镇定。